22 复利生意
董律师人不在，实话说是他根本不来他的写字间。整个一层律师行29位大律师，11位专业秘书和六位师爷，就是大客户经理。好像梅兰妮的恶性行为都没影响任何人的工作轨迹。
接待室里一个师爷在谈话------你们工程的账期拖得比命还长太多生意不是你在经营它，而是他在消耗你。钱赚到了追到钱人垮了，规模做大了自由没了。滋养你一辈子的生意绝不是赚钱的生意，而是值钱的生意。一选复利型生意，别选断头路行业有些生意干一年和干10年没区别。真正的复利，去的文章今天还在赚钱，要让时间成为你的盟友，而不是敌人，关键点别问这行现在赚不赚钱，别追昙花一现风口是什么？元宇宙火的时候，多少人砸钱买虚拟地产？AI绘图爆红时，多少培训班收割完就消失，你看我们律所，都是靠口碑，靠我们这种人的信任和专注来吸引客户的。所以我建议你先拿回部分欠款，咱们先活下去再找机会，是不是。
我等在外边直到有个小美跟我布置了工作，都是简单但是重复的工作。下午茶时间董律师收到我的日常工作汇报和理顺的文件档案。
“我请你们吃下午茶”我按照沈瓷的交代，所有想学到的都可以从同职位的人学到，但是先要让人看见诚意。千多块的蛋糕和咖啡还有冰柜的高级冰淇淋，还有每个人的高档面膜，这些姐姐都忙着教我和分享八卦。
“梅兰妮暗恋董律十年。从她毕业实习第一次见董律开始，她可是法学硕士，高材生。爱情脑是不是，为了给董律找情报，每次都大尺度社交，搞定多少金融局的内部资料”艾米秘书说的。
“董律师一天一个女伴，最后都是梅兰妮接送回酒店。这种丈夫可要不得哦。董律师很多年前有个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最后没了，没人知道情况”他们说着，担心的看着我。
我现在需要的是活下去，获得多一点筹码，可以不做牛马。这和董律师这样的男人完全不搭边，但是我猜想出另外一个可能，被绑匪烧死的蒋保迦，难道？
阿正和我讲过他两年前第一次遇到董律师，霓虹在玻璃幕墙晃着细碎金芒，包厢隔音极好，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变成模糊的底噪，三个中年举着路易十三凑过来时，地中海型的男人喉结滚动，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中央，"那上千个欠薪的工人围堵你都能帮我改制成功。谢谢啊"
冰球撞在杯壁发出清脆声响，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像一锅煮沸的饺子，阿玛尼西装的董律师突然压低声音，袖口露出百达丽表面闪过冷光，"那些德国设备...你收购转手了？"私有化法律意见书还锁在办公室抽屉里。
满墙屏幕闪着幽蓝冷光，刚刚那个老板大金主的核桃在掌心转出油润声响，《夜来香》，茶汤表面浮着的茉莉花瓣突然沉了下去。阿正懒得听下去，递交了文件就走了。“吸金兽”他偷偷这么叫他。
刚刚忙完，董律师今天一身亚麻衬衣长裤来接我，说要去珠海海钓。趁着他收拾的机会，我赶紧买了出海的衣裙和鞋帽，还偷偷给沈瓷和阿正带了晚餐，果然海钓是假的，他们在船上谈事情。
大家都在议论只有我知道我就是小道具人，在别人抢着表演的场所，我宁愿做一个沉默的观众。客气，不是用来表达礼貌和修养。而是用来制造距离感。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这些都是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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