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修道院残痕
那些破碎的彩窗上依稀能辨认出圣经故事的图案。我们找到所有3小时内开车能到达的修道院,用科技手法辩识他们身后的地图这个州最近几年只剩下几十个修道院,残破且哥特式的在范围内的只有两个。警察已经开始排查。一般的修道士负责照顾一个养老院中的上百名老年男子。资金的主要来源是捐款。这几个破败的修道院十几年来无人修缮。
董易和我做了大量的资料,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三个亚洲人去什么修道院。难道他们异想天开的挖掘什么秘密?警察先去看看,我们等消息。
"大家看,这就是入口。"警察用手电筒照向拱门,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设备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瞬间黑了一下。好像在这里休息的鸽子,吓了我们一跳。
"有东西,是小动物?!""快跑!"一队警察已经炸了锅。他们正想往后退,又看到墙缝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继续往里走,空气越来越潮湿,还有刺鼻的粪便味道。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那些石砖上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警察的视频里猛地转身,什么都没看见。
"听见什么没?"他说
"像是有人走过...还有喘息声"
话音未落,一阵风扑面而来。警察的手机摔掉在地上------
我们是第二天到达的,站在修道院的石阶前,外套紧贴在身上,冷得像块铁。靴底踩着泥泞发出咯吱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心头。这里都是灰尘,很久之前有宾客们围坐在长桌旁,还有蜡烛和风干的面包,甚至修道院自己酿制的酒也有干涸的印记。那两扇破旧的木门在风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门口两侧的雕刻早已风化,但它们的眼睛,竟然在雨中泛着一丝微光。我们迈步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香火交织的气息,让人作呕。
彩窗上的玻璃大多碎了,光透过裂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站定,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尊像上,圣母的雕像,还有蛇和亚当夏娃的雕刻,双眼却空洞无神。血色的符文在视线中旋转,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钟响,沉闷而悠远,仿佛从地底传来。地面微微震动。我们猛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
测试过手机信号也没有,生命迹象也没有,只有风声。
但是直播里他们三个就是到了这里。。有个穿袍子的神父自遥远的山丘下慢慢的朝这里走上来,这只有一条道路,我们躲在黑修道院里,清醒着却仍然保持着警戒心,门环的响声传遍了整座修道院,终于,那人影还是来到了修道院大门之前,并且用力将门反锁。
我们不敢出声,盯着他,修道院的里侧,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年神父拿起照明灯到处看看,估计是我们的车引起他的疑惑就上来看。那张略显苍白无力的脸,在昏暗的光的辉映下,充满了不友善的漠然神情。这里穿过主教庭院可以登上皇帝台阶,沿着百米走廊前行,在长廊上还悬挂着当时这里主教的肖像。曾经的图书馆顶上是圣经的画作,这里曾经拥有中世纪手稿最为珍贵。
那个神父对着神像呲牙一笑,弯腰坐在旁边插着手,目光阴沉,七八分钟后,他拿起什么往地下室去。这里似乎有一种悲壮的诗,地下室里老鼠和虫子纷纷退下,剩下了几具森森白骨。警察迅速出现,那神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说-----不,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这是废弃十几年的。
风吹过破败的屋檐,发出呜咽声,像是谁在哭。地下室里只剩下一地碎屑,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腐木味。
声音是从修道院深处传来的,不是来自地面,而是——地下。董易看着被抓走的神父和我对视,我皱眉,目光扫过四周。正殿东侧有一排倒塌的石柱,其中一根半截埋在地里,露出的部分刻着符文。雨水冲刷下,那些符文竟隐隐发亮。我蹲下身,这里混合着铁锈与腐肉的味道。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眯起眼睛朝里面望去。石阶往下延伸,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每一步都踩在潮湿的苔藓上,滑得让人提心吊胆。
一间巨大的地窖出现在我面前。生锈水管滴水的声音就是从那扇门后传出来的。
“哐当!”门上的锁链崩断,铁门缓缓打开,我浑身一僵。
“神阶之路。"这半开的门上写着。
老神父说了,有三个年轻人两三天前来过这里。据说他们帮一个可怜的女人来看看,寻找什么。
“地下室的骸骨是谁的?”我和警察同时问。
“很多年了,荒废了我们几个也就随他在这里了。曾经这里被一个家族供给,战争后很多东西存入这里,但是我们不清楚都是什么。”说完神父拿出一个斧子,狠狠地砸开了地下室最下面那个锈迹斑斑的铁门,有一个是一个石雕像,这个人名字我不知道,董易说石头上标识是银行家,1894-1962是战争中的的银行家,巴迪斯努钦斯,年纪应该是拉尔夫的祖父。
“他们三个人到处拍照,也没进入地下室就失望的走了,但是他们说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老神父交代,并指了指车辙印,的确有一些开走的痕迹。
我看着那曾经辉煌的长桌,眼里出现一个身影跨进了一辆吉普车,他们在那里聊天,一个制服长官说法兰克福的新治安官换届近在眼前,几方蠢蠢欲动,战争吃紧,大家都把手头的资产在做最后的转移。努钦斯家族今天在这里有个晚宴,他们作为中转站和几个瑞士银行家做一些安排。那几个人风格低调,秩序森严,他们两方签署了什么东西。我的眼睛看到的只有这些,1943,什么什么保密法?
回去的路上我问董易,他查了很多资料解释说1943年制定了西方第一部银行法——《瑞士银行法》。当时瑞士银行允许客户以代码或者代号存款,手里还有债券一张,纳粹德国快要战败的时候,高官们也纷纷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到了瑞士银行,很难被追缴。所以当时作为法兰克福的银行家也不例外的将所有家族资产转出,将契约和文件留在这里。
警察局来了消息,那个袭击我们的女人醒了,她的故事看上去更奇怪。
既然三个孩子安全离开这里,应该是探险,我先回去见那个女人。
“我,我是拉尔夫教授的助理,秘密的情人,过去和现在都是”女人的脸有蚯蚓一样的伤痕,但是手确实是皮肤都干结在一起。天,这是爱情至上的女人,无效聊天。她知不知道烧她的男人就是那个她的爱人。
警察在查,系统会根据自动筛选出来。我档案署确认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表格。这个女人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霉味儿能隔着一米多的距能熏人一跟头。
董易拿起那张纸,看见这名字就头疼。我们推门进去面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想了解那三个孩子。
但下一刻,女人伸手一抓,砰,直接就掐住了旁边女警的脖子,女警拿出电棍就打在她背上。立刻她浑身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就瘫软了下来,女警耸耸肩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算是打消了我的顾虑。
女人和范妮一直絮絮叨叨的讲了什么,三个孩子竟被逼得只能往修道院的深处,去寻找那个已经失踪在废墟的秘密。
回到家董易随意挑了一本用来打发时间,我瞥了他一眼眉心再度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又过了几秒后他才恢复了面无表情。
“那三个孩子该不会动了债券和瑞士银行的心思吧?”我问,董易显然也是有这样的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