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契约和密码
老神父说了,有三个年轻人两三天前来过这里。据说他们在找什么,但是失望的离开
“地下室的骸骨是谁的?”我和警察同时问。
“修道院很久之前就荒废了,我们不知道那是多久前就在那里,荒废了也就随他在这里了。修道院战争前被一个家族收购,很多东西存入这里,但是我们不清楚都是什么。”说完神父拿出一串钥匙,开了地下室最下面,有一个是一个石雕像,这个人名字我不知道,董易说石头上标识是银行家,1894-1969是纳粹的银行家,巴迪斯努钦斯,年纪应该是拉尔夫的祖父。
“他们三个人到处拍照,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旅游者,也没进入地下室就失望的走了,但是他们说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老神父交代,并指了指车辙印,的确有一些开走的痕迹。
我看着那曾经辉煌的长桌,眼里出现一个身影跨进了一辆吉普车,他们在那里聊天,一个制服长官说法兰克福的新治安官换届近在眼前,几方势力蠢蠢欲动,最近战争吃紧,大家都把手头的资产在做最后的转移,小胡子元首的资产早就做了转移。最近袭击事件还历历在目,夫人和孩子心神不宁。努钦斯家族今天在这里有个晚宴,他们作为中转站和几个瑞士银行家做一些安排。那几个人风格低调,秩序森严,他们两方签署了什么东西。我的眼睛看到的只有这些,1943,什么什么保密法?
回去的路上我问董易,他查了很多资料解释说1943年制定了西方第一部银行法——《银行保密法》。当时瑞士银行允许客户以代码或者代号存款,银行里办理这项业务的只限于两三个高级职员,就此揭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二战期间,纳粹德国疯狂地掠夺财富,他们将掠夺的黄金通过当时的中立国瑞士换取巨额的外汇,纳粹得到了宝贵的外汇,从而在世界市场上购买维持战争的重要物资,比如制造穿甲弹不可缺少的贵金属铬、提高坦克装甲强度的钨,航空的钯金。在纳粹德国快要战败的时候,纳粹德国的高官们也纷纷将自己掠夺的巨额财产转移到了瑞士银行,妄图逃脱盟国的追缴。所以当时作为法兰克福的银行家也不例外的将所有家族资产转出,将契约和文件留在这里。
警察局来了消息,那个袭击我们的女人醒了,她的故事看上去更奇怪。
既然三个孩子安全离开这里,应该是探险,我先回去见那个女人。
“我,我是拉尔夫教授的助理,秘密的情人,过去和现在都是”女人的脸有蚯蚓一样的伤痕,但是手确实是皮肤都干结在一起。天,这是爱情至上的女人,无效聊天。她知不知道烧她的男人就是那个她的爱人。
警察在查,系统会根据自动筛选出来。我档案署确认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张表格。这个女人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霉味儿能隔着一米多的距能熏人一跟头。
董易拿起那张纸,看见这名字就头疼。我们推门进去面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想了解那三个孩子。
但下一刻,女人伸手一抓,砰,直接就掐住了旁边女警的脖子,女警拿出电棍就打在她背上。立刻她浑身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就瘫软了下来,女警耸耸肩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算是打消了我的顾虑。
女人和范妮一直絮絮叨叨的讲了什么,三个孩子竟被逼得只能往修道院的深处,去寻找那个已经失踪在废墟的秘密。
回到家董易随意挑了一本用来打发时间,我瞥了他一眼眉心再度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又过了几秒后他才恢复了面无表情。
“那三个孩子该不会动了黄金债券和瑞士银行的心思吧?”我问,董易显然也是有这样的猜想的。
194 他们回来了
三个孩子竟然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是眼神里有点强制的镇定。平静了三天,范妮来见我,希望能同意那个女人的保释。我还是忍不住打听是什么情况。
“她疯了,她根本颠颠倒倒的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范妮说着,我们两个人站在警察局前台的时候,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小伙子,打一排耳钉的小伙子。他撇眼看见我们,随之他们毫不避讳的来回打量了一番,然后发出奇怪的微笑。我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等他先挂断电话就准备签署同意书。
但他指着7层最后的办公室让我们去,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范妮按下了七层目不斜视的盯着门。等待我们的是一个警官,他拿起了遥控器,又调出了全息屏,低着头边走边给我们看。
拉尔夫家族位于郊区,和我们去的修道院不远,21年前全家只有拉尔夫一人幸免于难,其他人都死于爆炸。但是当时只有烧焦的尸体。修道院里那三具尸体是拉尔夫的妻子和母亲,还有他的儿子。从尸体检测看出,是囚禁在那里失血过多死去的,那当年的事情就不是简单的爆炸。
“现在她不能被保释,要带去精神病院治疗”警察局的人拒绝了范妮的建议。
“说吧,为什么要帮她”我问。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范妮今天很安静。她在出租车上给我手机看一个案件简述,和之前在新闻报道上看到的相差不多。14年制造实验室爆炸的是这个女人,经过这次爆炸自己遭遇过过度烧伤精神有些问题,有时清醒有时癫狂。当时的爆炸把实验室的几位管理层,加上当时倒霉的几个别的学生,一起交代在了里面。因为精神问题和烧伤,这个女人最终被送进了医院,某种程度上来说,避免了牢狱之灾。
“她说纵火的不是她,是个男人”范妮突然开口,表情有些迟疑,我被弄得一头雾水,这孩子不是刚刚认识那个疯女人不多久吗。
“她说是一群人把他们两个关在实验室,要拉尔夫教授说什么密码,否则杀了他们。然后就点火求助”我明白了。
来到的是女人暂住的143 别墅,里面现在已经解封。所有人正襟危坐一片肃静,我面对这些人的拘谨驾轻就熟,几个玩笑把人迅速松弛一些。这些都是东欧的难民和一些保洁工人,他们慢慢冷静下来,就跟我说女人身上满是被虐待的痕迹。我们闲聊似的也不妨碍聊天聊出实际问题。
那个老保姆声音低哑的对我说,这个女人总会夜里去我们集装箱房子那边见拉尔夫教授.我惊诧了,这不可能,拉尔夫教授死在养老院了,被我亲手埋葬了。那她最近见到的又是谁?
“女人说那个拉尔夫带她去修道院,他们什么也没找到。所以我们也去了修道院,没有人,可是在我们的车玻璃上,我得到了这个”范妮给我看一个信封----“不要掀开尝试谜底,好奇会害死你们”她说后来她们很害怕,就在附近的村子里躲了两天。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预科前的准备班马上开学,我在和尼古拉董定制校服。哈瑞冯喋喋不休的教育董小天才,务必注意皮肤管理,亚洲人的五官相对扁平没有足够立体的五官支撑,所以不要搞怪头型。还要勤洗脸坚持简单的护肤。还要注意本地欧洲特殊的口音,有时候女生声控比颜控还要严重。
我和尼古拉董看着卧蚕眉毛和有点像国内脱口秀明星徐志胜的那眼神,忍不住问他底板不行怎么改良。
“你们真坏”哈瑞冯撇嘴装生气。
“这校徽真好看”我在定制服装店看着一墙校服,估计附近大学的校服样式和校徽都在这里,我和老师傅搭讪。
“是啊,1911年的大学建校就是定制这种校徽。你看那个奥德尼拉大学,是17世纪的大学,它的校徽是多一只鹰的轮廓,是现在大学的前身”我贴近看看,的确是原来的校址在河对岸。
“当时那是贵族私立大学,非富则贵。我们家已经五代了,从前是帮他们做定制的”店主扶了扶老照片。我模糊看见照片里的几个年轻人,在吉普车前举杯,那吉普车GF43225,那不是我在修道院幻觉出现的那长官的车吗?这车号牌子怎么会熟悉。我盯着看,然后拿手机拍照。
董显辉小朋友在少年预备班读书,二十九个少年,平均十四岁。
精神病院来了电话找范妮,据说那个女人出现了脑瘤。我和范妮买了一堆探视的物资去的时候,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护士用温度计量一下,特别嘱咐不能太久探视。
估计刚刚出了一点汗,她很难过的样子,一时间看不出是在做艰难的抉择还是单纯表示无可奈何,总之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说话。她用湿毛巾擦了一遍脸,我和范妮全程避开伤口。范妮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垃圾收纳箱,按铃叫了人来给她找点舒服的衣物,我注意力就被引到了正事上。这女人有其他人拜访过,送过一些必需品,都是熟悉她的人送的。
一周后范妮被叫去,我最终还是把拉尔夫教授的墓地地址告诉范妮。或许他们最后还是可以在一起的,这次我还是支付了一大笔安葬的费用,也许就是单纯的女人同情女人。
似乎女人隐约察觉到终结的来临,墓地在教堂花园的边缘,里面草木凋敝,露出了黑褐色的泥土。那天工作日下午的行人本就不多,偶尔零零星星的有人经过。我和范妮准备去支付一些后续的费用,购买一些铃兰和郁金香,想在他们的墓地先种植一些,女人笑容里都是感激。
“你们去吧,我想和他待一会,就一会儿”她声音很慢很轻,我点头和范妮去管理处。
教堂不远处的告慰室房屋内,腰部臃肿、眼眸灰蓝的尼根和一个脸上还带着几分纯真的美丽少女,他的秘书。尼根是城市里大名鼎鼎的富豪,现在他格外恼怒,格外愤恨,他在这里等待什么。
那天尼根先生被人杀死在拉尔夫墓地前,是一个尖锐的蜡烛台扎入了他的心口,范妮就在旁边,手里拿着烛台。不远处那个妖娆美丽的女秘书冲过来,发疯的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