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霓虹灯管在午夜蓝的墙面上投下碎光,徐涛的声音裹着威士忌的沙哑,撞在天乐竖起的犬齿上。歌词里的“空间”二字让尾巴尖猛地卷住他脚踝,像怕被突然扔进某个孤独的维度。当唱到“回忆”时,天乐看见对方睫毛上凝着的水光,和十年前暴雨夜帮自己挑蜱虫时的眼神重叠。
“徐涛……”他的声音被音乐声撕碎,尾巴扫翻了桌上的骰盅。玻璃珠滚落在徐涛脚边,映出对方泛红的耳尖。歌曲进入副歌时,天乐突然闻到契约标记处传来的海盐味——那是人类流泪的味道。
不要忘记我爱你——
徐涛的指尖抚过麦克风支架,金属杆上还留着天乐方才咬出的齿痕。他想起今早对方用尾巴卷着自己的手在玻璃上写“早安”,雾气里的字迹比任何情歌都更滚烫。
“无论生命多么短暂——”
尾音未落,天乐的犬齿已轻轻咬住他下唇。爆米花的甜混着威士忌的辛,在舌尖绽开。徐涛感觉到对方的尾巴缠住自己的手腕,契约标记在相贴的皮肤下震动,像把星星揉进了心跳。包厢里的音乐声突然失真,只剩下天乐喉咙里滚出的呜咽,和尾巴拍打沙发的闷响。
“我不会忘。”天乐的声音埋在他锁骨间,犬齿蹭过契约标记时,某盏霓虹灯突然爆闪,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出金色的网。徐涛摸着对方后颈的绒毛,发现那里还沾着自己方才唱歌时掉落的眼泪,咸咸的,却比任何蜜糖都更真实。
歌曲的尾奏在包厢里回荡,天乐的尾巴扫起地上的玻璃珠,在徐涛掌心滚出“爱”的轨迹。远处传来午夜钟声,徐涛看着天乐眼睛里的自己,忽然明白——有些旋律不必唱完,有些爱意早已在尾巴的每一次摆动里,谱成了永恒的乐章。
“再来一首吧。”天乐的犬齿轻咬他指尖,尾巴卷着点歌遥控器晃了晃,“这次换我唱《尾巴摇过的光年》。”霓虹灯光里,他耳尖的绒毛泛着柔光,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巷口的月光,和某个永远不会忘记的、毛茸茸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