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的重庆,闷热得像块被火烤软的牛皮糖,湿漉漉的空气黏在皮肤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刘耀文把校服随手一扔,搭在长江国际十八楼消防梯的栏杆上,后背紧贴着滚烫的铁皮,“滋啦”一声,汗珠顺着脊梁滑下,浸湿了裤腰。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嘴里飙出一连串地道的重庆话,语气又急又躁。
刘耀文“龟儿空调又罢工嗦!这哈练完舞怕不是要成蒸笼头哦!”
他踹开安全通道铁门时,宋亚轩正蹲在楼道里拆冰粉包装,塑料袋在潮湿空气里窸窣作响,少年人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校服领口,在锁骨窝积成一小汪水,像嘉陵江涨潮时漫过鹅卵石的痕迹。
宋亚轩“刘耀文你能不能文明点!”
宋亚轩用普通话抬头瞪他,山东口音把“文明”咬得字正腔圆。
他踮脚去够顶柜里的冰粉粉,校服下摆卷到肋骨,露出腰侧一小片练习室蹭的青灰
那是上周刘耀文拽他翻栏杆时,被生锈的铁艺装饰划的。
刘耀文“你娃硬是比蜗牛还慢,再磨蹭冰粉摊要收摊咯!”
老婆婆的铁皮车支在弹子石老街黄葛树下,十几个搪瓷缸排成歪扭的队,缸沿结着红糖痂。刘耀文用重庆话喊
刘耀文“婆,多舀点醪糟哈,我兄弟要养生!”
宋亚轩在旁边用普通话小声嘟囔
宋亚轩“少放糖,上次你说太甜”
婆婆突然用方言笑骂:“小崽儿还晓得养生咯?莫不是婆娘管得紧?”
刘耀文跟着笑转头对宋亚轩说普通话
刘耀文“婆婆夸你乖。”
宋亚轩耳尖发红,低头搅着冰粉
宋亚轩“你明明在笑话我。”
纸船载着碎冰漂向江心时,货轮拉响汽笛,惊起一群夜鹭。刘耀文突然用重庆话开口
刘耀文“出道战你莫紧张,我练后空翻时腰杆都要断咯。”
宋亚轩一愣,条件反射地用普通话回
宋亚轩你才该少翻几个跟头,上回摔得膝盖青得像茄子。”
暗巷传来麻将声,刘耀文用重庆话骂了句“锤子”,突然凑近宋亚轩耳边,重庆话混着普通话
刘耀文“刚才你吞冰粉时喉结在动,乖惨咯,像只偷油的小耗子。”
宋亚轩的筷子“啪嗒”掉在塑料凳上,他慌忙用普通话掩饰
宋亚轩“你能不能别突然……”
还没说完,刘耀文突然切换成普通话,声音突然放轻
刘耀文“小耗子要被猫叼走咯。
他伸手去接宋亚轩嘴角沾的红糖,指尖擦过对方唇瓣的瞬间,听见对岸洪崖洞的霓虹灯管“滋滋”冒出电流声。
江风卷着冰粉的甜腻与长江特有的腥咸灌进喉咙时
宋亚轩"刘耀文你盯我干嘛?"
他今天穿了件松垮的白色老头衫,锁骨凹陷处积着薄汗,在暮色里亮晶晶的。
刘耀文把最后半勺冰粉吞下去,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
刘耀文没…没有啊
宋亚轩也懒得继续追问便去拿了新的勺子继续吃着冰粉
江轮鸣响最后一声汽笛,夜幕彻底垂落。宋亚轩抬头时,正撞见刘耀文眼底跳动的灯火,像那年除夕他们偷溜到江边放的孔明灯,摇摇晃晃升上夜空,却始终悬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张了张嘴,对岸突然炸开烟花,轰鸣声中,他听见自己用普通话混着重庆方言说
宋亚轩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这辈子都绑到一堆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