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逗笑了，「你看多了偶像剧。现实哪有那么美好。」
「那你就这么放弃十年前的初恋情人？林小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志气了？」
她这句话刺到了我。是啊，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容易放弃了？曾几何时，我可是班上出了名的倔强女孩啊。
「好吧，我再去试试。」我下定决心，「就当是为了钱。」
「为了钱，也为了爱情！」晓晴欢呼道，「姐妹挺你！」
挂了电话，我拿起陆瑾的名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我考虑好了，愿意继续当你的模特。——林小雨」
没想到他回复得很快：「明天下午两点，地址不变。」
就这样，我与高中暗恋对象的重逢故事，以一种我从未预料到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隔天下午，我准时来到陆瑾的工作室。这次我穿了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起来。既然是来当模特，也没必要精心打扮了。
敲门后，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陆瑾穿着一件沾了颜料的白衬衫，似乎刚从创作中抽身。
「你来了。」他简短地说，侧身让我进来。
工作室比昨天整洁多了，画架已经摆好，旁边放着几件颜色各异的长袍。
「今天画什么？」我问道，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人像。」
好吧，看来他不是个健谈的人。
「我需要换哪件？」我指着那些长袍。
「蓝色那件。」
我拿起那件深蓝色的丝绸长袍走向屏风，心里暗自叹气。这就是接下来几个小时要面对的沟通模式吗？
换好衣服出来时，发现陆瑾正在调色盘上混合颜料。阳光从工作室的天窗洒下来，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像是为他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坐在那里。」他指向一把古朴的木椅，「左手放在扶手上，右手自然垂落。」
我照做了。他走过来调整我的姿势，手指轻轻触碰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右侧。
「眼睛看向那边的窗外，表情自然一点。」
「这个姿势要保持多久？」我问。
「两小时，中间休息十分钟。」
我惊讶地看着他，「两小时？」
「有问题？」陆瑾挑起一边眉毛。
「没、没问题。」
他走回画架前，开始专注地作画。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画笔在画布上的摩擦声。
我努力保持姿势，同时忍不住偷偷观察他。他画画时的神情专注而投入，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什么都不存在，只有画布和他要表达的东西。
现在的他与高中时期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记忆中的陆瑾总是带着清朗的笑容，是美术社的明星，每次素描比赛都会拿第一名。虽然也很安静，但至少会对人微笑，偶尔还会温柔地指导其他同学画画。
「你在走神。」他突然说道，打断了我的回忆。
「抱歉。」我赶紧调整表情，「高中的时候，你也这么严肃吗？」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作画时一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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