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沉默半晌，问道："纵然查清了真相，你又能如何？他是天子，是万人之上的君王。"
"若是真相如赵凌所言，那么......我要让他付出代价。"珞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需要你帮我联络边关旧部。"
秦翊叹了口气："珞儿，你我相识多年，我知道你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大哥临行前，对我说'心怀天下，以百姓为重'。若是皇帝真的贪污军饷，致使士兵冻馁而死，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为君之道。"珞儿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七弟，我知道你对朝政亦有异议，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秦翊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应允："我可以帮你联络边关旧部，但有一个条件——若查无实据，你必须放弃复仇之念。"
"一言为定。"珞儿轻声道，"此事需速战速决，若拖得太久，我怕会有变数。"
"三日后，我会再来。"秦翊说，转身消失在暗道深处。
回到寝殿，珞儿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皇帝居住的乾清宫方向。曾几何时，她与秦璟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她支持他争储，辅佐他登基，为他生儿育女。
如今，这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虚幻不实。
次日清晨，皇帝派人送来一盒江南特制的点心，是珞儿最爱的桂花糕。
珞儿拿起一块，放在鼻间闻了闻，忽而将整盒点心掀翻在地。
"陛下要毒死本宫！"她尖声叫道，面色惊恐，衣衫凌乱地冲出寝殿，在庭院中奔跑起来。
宫女太监们闻声而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秦璟也来到了凤宫。
看到这一幕，秦璟挥退左右，亲自上前安抚珞儿："珞儿，朕不会伤害你，从来都不会。"
珞儿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真的吗？陛下不会伤害任何人吗？"
秦璟愣住了。
珞儿继续道："那大哥呢？陛下也没有伤害大哥吧？"
秦璟的眼神一暗："杨将军战死沙场，朕与你一样悲痛。"
"是吗？"珞儿喃喃道，"可是大哥在梦里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秦璟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珞儿，你病了，需要好好休养。不要再想这些了。"
"陛下，疼......"珞儿低声呼痛，柔弱无骨的样子。
秦璟这才发现自己握得太紧，连忙松开手："朕命太医再来看看你。"
"不，妾身不想见太医。"珞儿忽然换了一副神情，温顺恭谨，"妾身想去祭拜大哥，陛下可允了的。"
秦璟似是无奈，叹了口气："好，明日朕亲自陪你前去。"
珞儿欢喜地拍手："多谢陛下！大哥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秦璟望着她，眼神复杂："珞儿，无论如何，朕始终......始终视你为朕的皇后。"
珞儿低下头，不再言语。
待秦璟离去，珞儿回到寝殿，从榻下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封未拆的信，那是赵凌临死前交给她的，说是大哥留下的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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