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颜汐还只有八九岁的光景，银色的头发扎成两个松松的小团子，跑起来时一颠一颠的，像只跌跌撞撞的雪兔子。
她的声音也还软软糯糯的，喊“哥哥”的时候总是拖着一点撒娇的尾音，叫人心里发软。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像瓷娃娃般精致的孩子，却常常在训练场上哭得浑身发抖。
颜洛棠站在场边，眼神冷静得像冰。
她不是不心疼女儿，但她更怕——怕颜汐长大之后只会成为一个好看却无用的“花瓶”，怕她保护不了自己，更怕她某一天会因为软弱而受伤。
所以训练从不停歇。
“再来。”颜洛棠的声音没有温度，“次元刃的凝聚速度太慢了，集中精神。”
小颜汐喘着气，小脸涨得通红，汗水沿着婴儿肥的脸颊滑落，滴进衣领里。
她咬着下唇，又一次抬起微微发抖的手，努力凝聚能量。
卡修斯站在母亲身后，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他才刚被颜母叫来“监督”妹妹今晚的体能训练，可他才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想冲上去把那个摇摇欲坠的小身影抱走了。
“汐汐，膝盖再压低一点。”颜洛棠提醒道，语气依旧平稳。
颜汐点点头，可腿一软，整个人突然向前扑倒——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右手肘和膝盖瞬间擦破，血珠混着沙土渗了出来。
她愣了一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痛楚猛地窜上神经，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大颗大羽地砸进土里。
“哥哥……呜……好痛……”她下意识地望向卡修斯，金色的瞳孔里全是水光，委屈得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猫。
卡修斯心一揪，立刻就要上前，却被颜洛棠抬手拦下。
“让她自己起来。”颜洛棠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有些冷酷，“汐汐，站起来。”
颜汐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不敢违抗妈妈。
她尝试用手撑地，可手肘疼得发颤，又一次跌坐回去。
“妈妈……”卡修斯忍不住开口，“她还小……”
“就是小，才更不能惯。”颜洛棠没有看他，目光仍落在女儿身上，“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汐汐，你可以的。”
颜汐吸着鼻子，眼泪糊了满脸。
她看着妈妈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又偷偷瞥了一眼哥哥写满心疼的脸，终于咬紧牙关，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地，一点点、颤抖着站了起来。
她站得很勉强，右脚不敢完全着地，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却还是倔强地没有再去扶任何东西。
颜洛棠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语气稍缓：“继续，跑完最后三圈。”
卡修斯握紧了拳，却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的训练格外漫长。
颜汐一边哭一边跑，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孤独而执拗的影子。
卡修斯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跌跌撞撞、喘着粗气却不敢停下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胀。
训练终于结束的时候，颜汐几乎站不稳。
卡修斯立刻上前扶住她，才发现她浑身都在细微地发抖，手心冰凉。
颜洛棠看了一眼女儿，语气终于软下来：“今天到此为止，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洗个澡。”
她转身离开，留下卡修斯和颜汐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下来，照见颜汐手臂和膝盖上已经干涸的血痕和沙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地、委屈地说：“哥哥……手疼……”
卡修斯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吹了吹：“哥哥知道。”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汐汐今天特别棒，特别勇敢。”
颜汐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卡修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哥哥带你去买好吃的，怎么样？”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星星：“真的？！哥哥我要吃焦糖布丁！还有草莓奶昔！”
“好，都买。”卡修斯笑着答应，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哥哥背你走。”
颜汐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可是……妈妈会不会看见？会不会又给我加训……”
“不会。”卡修斯回头冲她笑，眼神温暖而可靠，“妈妈说了，今天的任务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这是哥哥奖励你的。”
颜汐这才放下心来，小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属于孩子的、软软的笑容。
她点点头，乖乖趴上卡修斯的背，小手搂住他的脖子。
“哥哥最好啦……”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安心。
（未完待续）
亦十四夜《赛尔号：卡修斯的妹妹》里的卡修斯写的不是特别好，所以在这本就想着更加优化一下，算是弥补《赛尔号：卡修斯的妹妹》里亲情剧情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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