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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的教官

查九:新羽

凌晨四点三十七分,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浮空城的宁静。

"紧急集合!"宿舍广播里传来埃克斯急促的声音,"协会遭遇模拟入侵,所有哨兵向导立即按预案行动!重复,这不是演习!"

墨多多从床上弹起来,额头狠狠撞到了上铺床板。他顾不上疼痛,手忙脚乱地套上制服。查理已经以实体形态出现,嘴里叼着他的战术腰带。(熟悉不?没错,上次入侵时多多也是这个样子( ͡°ᴥ ͡° ʋ),查理都习惯了。我在考虑下次要不要直接复制粘贴这一段)

"模拟入侵?"墨多多系紧靴带,"为什么没人提前通知?"

"那样就不叫模拟了。"查理把通讯器甩给他,"快,集合时间只有三分钟。"

训练场上,自从有了上次侵袭,这次明显就有经验的多,十几支哨兵向导小队正熟练地快速集合。

"DODO,这边!"尧婷婷在不远处挥手,粉发扎成高马尾,在风中微微晃动,衬得她又飒又美。虎鲨和扶幽也已经赶到,几人迅速进入状态。

对于唐晓翼的消失,几人早已见怪不怪。

埃克斯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各小队注意,模拟敌军已突破东区防线,目标疑似中央资料库。所有B级以上小队前往拦截,其余小队负责疏散和防御。"

"那我们呢?"尧婷婷问,"DODO是C级..."

"去找唐教官。"墨多多下定决心,"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小队迅速向东区移动。沿途的景象令人心惊——模拟敌军使用了烟雾弹和震撼弹,虽然没有实际伤害,但效果极为逼真。几名低年级学员已经被"击毙",坐在路边垂头丧气。

"不…对劲。"扶幽突然停下,"东区太…安静了。如果…目标是…资料库,为什么没…没有主攻部队?"

墨多多扩展感官,突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精神波动:"这边!"

他们循着波动来到一间废弃仓库。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墨多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推开门缝——

——唐晓翼被五名全副武装的"敌人"围在中间,双手被特制手铐锁住。洛基不见踪影。更奇怪的是,唐晓翼看起来毫不紧张,甚至有些...悠闲?

"确认身份,唐晓翼,前羽之小队向导。"一名敌人核对名单,"带走。"

"你们敢!"虎鲨怒吼一声踹开门冲了进去。DODO其他成员来不及阻止,只好跟上。

"敌人"显然没料到会遭遇抵抗。虎鲨一记重拳放倒了最近的那个,扶幽立刻启动干扰器扰乱通讯,尧婷婷则构建起临时精神屏障。墨多多冲向唐晓翼:"教官!您没事吧?"

唐晓翼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笨蛋。"

下一秒,墨多多感到后颈一痛——唐晓翼竟然用手铐勒住了他的脖子!虽然没用力,但这明显是个警告。

"唐教官?!"尧婷婷惊呼。

"敌人"们突然站直身体,摘下面具——全是学院的教官!

"演习结束。"其中一人宣布,"DODO小队,任务失败。"

唐晓翼松开墨多多,不知怎么已经解开了手铐。他拍拍手,洛基从阴影处走出来,嘴里叼着一份文件。

"知道你们失败在哪吗?"唐晓翼弹了弹唐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因为...我们中了埋伏?"墨多多揉着后颈。

"因为你们没有分析情报就贸然行动。"唐晓翼把文件扔给他们,"这是演习简报,上面明确写着'敌军会使用伪装战术'。你们看到我被俘,第一反应应该是确认真实性,而不是盲目冲进来。"

虎鲨不服气:"但您真的被抓住了啊!"

"是吗?"唐晓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突然打了个响指,整个仓库的景象如同玻璃般碎裂——原来他们一直处于唐晓翼构建的精神幻境中!真正的仓库空空如也,只有DODO小队和几名教官站在那里。

"这...这怎么…可能?"扶幽惊叹不已,"维持这…么大范围…的幻境需要…至少A级向导的..."

"所以你们对我的实力还有疑问?"唐晓翼挑眉。

墨多多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您是故意被'俘'的!为了测试我们!"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唐晓翼转身向外走,"回训练场,分析报告。你们今天的表现...勉强及格。"

这个评价从唐晓翼嘴里说出来,几乎相当于热情洋溢的赞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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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后的分析持续到中午。唐晓翼详细剖析了DODO的每一个决策失误,但也罕见地指出了几个"不算太糟"的瞬间。当他说墨多多"至少记得先扩展感官再行动"时,墨多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下午自由训练。"总结完毕后,唐晓翼宣布,"我有事要见埃克斯。"

"又是埃克斯..."墨多多小声嘀咕。最近唐晓翼和院长的会面越来越频繁,每次回来都显得更加疲惫。

"多多,"尧婷婷等唐晓翼走远后立刻凑过来,"我查到一些关于羽之的线索...但需要埃克斯办公室的权限。"

"你疯了吗?擅闯会长办公室?"

"不是擅闯。"尧婷婷神秘地笑了,"明天埃克斯要去开会,而我有后勤部的临时通行证...去送文件。"

墨多多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搞到这个的?"

"扶幽做的。"尧婷婷压低声音,"只要十分钟。你来吗?"

冒险的诱惑和对真相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墨多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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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埃克斯如预期离开了学院。尧婷婷和墨多多假装去行政楼送文件,顺利混过了门卫。

"快点!"尧婷婷用伪造的权限卡刷开埃克斯办公室的门,"他的终端有最高级别访问权。"

埃克斯的办公室宽敞整洁,一面墙上挂满了与各届学员的合影。墨多多惊讶地发现其中一张里有年轻的唐晓翼——他站在羽之小队中间,笑容灿烂,完全不像现在这个冷嘲热讽的教官。

"找到了!"尧婷婷成功登入系统,"搜索'羽之小队'...有了!"

屏幕上弹出一份加密文件,封面印着"绝密"字样。尧婷婷输入几个破解代码——扶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缓缓展开。

"羽之小队,成员五人..."尧婷婷快速浏览,"希燕,哨兵,代号'紫电';伊戈尔,哨兵,代号'林鹰';于飞飞,哨兵,代号'金雀';温莎·D·希哈姆,哨兵,代号'白蔷薇';唐晓翼,向导,代号'赤羽'..."

尧婷婷继续往下翻:"记录显示羽之完成了三次SS级任务,创下历史记录。但在最后一次任务中..."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除唐晓翼外全员...殉职。"

墨多多胸口一阵发闷。照片上那些笑容灿烂的年轻人...都不在了?

"还有更奇怪的。"尧婷婷点开一份医疗报告,"唐晓翼的年龄...这里写着'生理年龄20岁,实际年龄23岁'。什么意思?"

"他在某个时间段...停止了老化?"墨多多猜测道。

文件最后是一段视频记录。尧婷婷点开播放,画面显示一个实验室模样的房间。年轻的唐晓翼被固定在医疗床上,全身连接着各种管线。他的眼睛紧闭,胸口有一个发光的羽毛状印记。

"血清S-07注入完毕。"画外音记录道,"实验体进入假死状态。涅槃计划第一阶段完成。"

视频突然被警报声打断。尧婷婷和墨多多惊恐地对视——有人触发了门禁警告!

"快走!"墨多多一把拔下存储设备。两人刚冲到门口,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完了完了完了..."尧婷婷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通风口传来响动。扶幽的脸从里面探出来:"这边!"

原来虎鲨和扶幽一直在外放风,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采取了行动。四人通过通风管道狼狈逃离,差点被巡逻的保安发现。

"你们看到了什么?"回到安全地带后,虎鲨迫不及待地问。

墨多多深吸一口气:"唐教官他...比我们想象的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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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墨多多辗转难眠。他脑海中不断回放视频里那个被束缚在医疗床上的唐晓翼。涅槃计划是什么?为什么唐晓翼会参与这种实验?羽之小队的"殉职"真的只是任务失败吗?

凌晨三点,他悄悄爬起来,决定去训练场发泄一下,将脑子里乱成毛线团的思绪都甩出去。

练到麻木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精神波动——痛苦、压抑、强行克制的波动。那频率再熟悉不过了:唐晓翼。

墨多多循着波动来到教官宿舍区。按理说他没权限进入,但今晚值班的保安正好去厕所了。他溜到唐晓翼的门前,波动更加强烈了,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闷哼声。

"唐教官?"墨多多轻轻敲门,"您没事吧?"

没有回应,但痛苦的精神波动更加剧烈了。墨多多一咬牙,试着推了推门——没锁。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浴室透出微弱的光。墨多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骤停——

唐晓翼半裸着上身跪在浴室地板上,全身被冷汗浸透,左手死死抓着胸口的羽毛状疤痕。那疤痕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蠕动。最可怕的是,无数银色纹路从疤痕蔓延开来,像电路图一样覆盖了他大半个胸膛。

洛基焦急地在一旁打转,却无能为力。

"唐教官!"墨多多冲上前。

唐晓翼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因痛苦而充血:"出...去..."

"您需要医疗帮助!我去叫医生——"

"不!"唐晓翼一把抓住墨多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不能...让人知道..."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银色纹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墨多多下意识抱住他,两人一起跌倒在地。奇怪的是,接触的瞬间,那些纹路的光芒开始减弱。

"精...精神力..."唐晓翼艰难地说,"共...鸣..."

墨多多恍然大悟,立刻尝试建立精神连接。虽然他的技巧拙劣,但纯净的精神力确实起到了安抚作用。渐渐地,唐晓翼的呼吸平稳下来,银色纹路退回疤痕周围,红光也暗淡了。

"...谢谢。"唐晓翼哑着嗓子说,这是墨多多第一次听到他道谢。

"这是什么?"墨多多指着那个羽毛疤痕,"还有那些银色的..."

唐晓翼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他抓起浴袍披上,遮住了所有痕迹,"今晚的事,忘掉。"

"但——"

"这是命令,墨多多。"唐晓翼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硬,但眼神依然疲惫,"现在,回去睡觉。"

墨多多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转身离开。在门口,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唐晓翼正凝视着窗外的月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疤痕,表情比月光还要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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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墨多多在食堂拦住了埃克斯。

"会长,我能问您关于唐教官的事吗?"他直接开门见山。

埃克斯的红眉毛挑了起来:"比如?"

"羽之小队...还有涅槃计划。"

埃克斯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跟我来。"

会长办公室内,埃克斯锁上门,启动了防窃听装置:"你们看了多少?"

墨多多没有正面回答:"唐教官胸口那个发光的疤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银色纹路蔓延?"

埃克斯长叹一口气,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我就知道瞒不住...但没想到这么快。"他走向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这是绝密资料,看完必须忘记。"

文件标题是《涅槃计划:哨兵向导强化实验》。里面详细记录了一项秘密计划——通过特殊血清激发哨兵向导的潜能,代价是极大的身体负担。羽之小队全员都是实验体,唐晓翼的代号是S-07。

"最后一次任务..."埃克斯的声音沉重,"他们遭遇了伏击。为了掩护唐晓翼带走任务数据,其他四人超负荷使用能力...身体无法承受血清的反噬..."

墨多多的手微微发抖:"所以唐教官他..."

"是唯一的幸存者,但也付出了代价。"埃克斯指着文件上的一张图表,"血清在他体内变异了,导致部分器官纤维化。那些银色纹路是血清能量外泄的表现。"

"有治疗方法吗?"

埃克斯的表情变得复杂:"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他训练你们。DODO小队是新一代'涅槃计划'的候选者...但这次,我们希望能找到无副作用的强化方式。"

墨多多如遭雷击。原来他们只是实验的一部分?唐晓翼的严格训练、那些特殊测试、频繁的体检...一切都有了解释。

"别误会。"埃克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晓翼不知道这个计划。他以为只是在训练一支普通队伍...我不希望历史重演。"

墨多多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应该愤怒吗?还是感到背叛?但想到唐晓翼独自承受的痛苦,他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会长,"他最终问道,"我们能帮到他吗?"

埃克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精神共鸣可以暂时缓解血清反噬...但真正解决需要更深入的精神连接。这很危险,如果——"

"我愿意试试。"墨多多坚定地说。

门外,偷听了整个对话的尧婷婷、虎鲨和扶幽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他们达成了共识——无论多么危险,DODO小队都会站在唐晓翼这边。

因为这就是队友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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