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管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少夫人息怒，这是规矩。"

我知道无法强行离开，只好暂时回到栖霜居。不料，柳明曦已经在那里等着我，手中拿着我留下的信。

"你要走？"他的声音低沉。

我苦笑："既然已经成了掩护苏小姐的任务，我留下还有什么用？"

柳明曦脸色变得苍白："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我是你用来掩护苏婉卿的棋子？知道你们才是真正的有情人？还是知道我这个戏子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柳明曦震惊地看着我："不是这样的！莫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冷冷地反问。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与婉卿确实青梅竹马，但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半分男女之爱。"

"那为何要用我做掩护？为何要牺牲我的一生来成全你们的计谋？"我不相信他的解释。

柳明曦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端王早已对婉卿有意，而婉卿家族得罪了端王的心腹，处境危险。我必须找个理由拒绝这门亲事，又不能让端王怀疑我是在保护婉卿。"

"所以你就娶了我？一个可有可无的戏子？"

"不！"柳明曦突然激动起来，"我娶你，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是因为我欠你，是因为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等着他说下去，可他却再次沉默了。

"是因为什么？"我逼问。

柳明曦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凄然一笑："可我已经受尽委屈了。"

柳明曦伸手想要拉住我，却在半空中停住："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再等等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他，但看着他痛苦的眼神，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轻声说道："谢谢你。"

第二天，柳明曦请了假，陪我在府中散心。他带我去了丞相府的藏书楼，那里收藏了各种珍贵的书籍和戏本。

"我知道你喜欢读书，尤其是戏文。这些都是府中收藏的孤本，你可以随时来看。"他温和地说。

我翻开一本《牡丹亭》，感叹道："这版本极为罕见，竟然收藏在这里。"

柳明曦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收集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为我？"

他点点头："自从知道要娶你，我就开始收集各种戏本，希望能让你在府中不至于太过无聊。"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籍。

柳明曦轻声道："莫颜，我希望你知道，即使开始时有其他考虑，但我从未将你视为可有可无的人。"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那坚硬的壳似乎松动了一些。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天后，丞相府收到一份邀请，端王再次举办宴会，特意邀请我和柳明曦参加。

柳明曦面色阴沉："我会找借口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