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的长沙城，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一年小宝十一岁，齐恒也二十四岁了，这几年齐恒对外的形象更加活泼外放每天除了听戏就是算卦，去年䒤苯人想要插手九门，就抓了齐恒，后来佛爷救了齐恒，齐恒告诉小宝他会武的事情谁都不能和谁说。
“哥哥，我想去听二哥哥的戏”小宝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去吧，小心点”
“好”
穿着湖蓝色绸缎褂子的小宝正蹦蹦跳跳地走着，他脑后的小辫子随着动作一甩一甩，像条欢快的小鱼。
他要先去找陈皮和陈皮一起去梨园。
"让开！支那猪！"
一声暴喝突然从街角传来，小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穿着和服的壮实男人撞得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在粗糙的石板上擦过，火辣辣的疼。他低头一看，白嫩的手心已经渗出血珠。
"八嘎！不会看路吗？"那䒤苯浪人满脸横肉，腰间别着武士刀，酒气熏天地指着小宝骂道。他见小宝穿着讲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去揪小宝衣领上的金线盘扣。
小宝吓得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在街边的石阶上。周围行人纷纷避让，卖糖人的老伯赶紧收起摊子躲进巷子，连巡警都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走。浪人见状更加嚣张，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扇下来。
"找死！"
一道寒光破空而来，九爪钩带着凌厉风声缠上浪人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浪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只手掌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陈皮从茶楼二楼纵身跃下，黑色马褂下摆猎猎作响，眼中杀气让几个想上前帮忙的䒤苯商社职员僵在原地。
"陈...陈皮！"浪人认出来人，脸色瞬间惨白。他听说过这个九门中第二门二月虹的弟子，是个狠人，上月才把日本商会的副会长沉了湘江。
陈皮手腕一抖，九爪钩如毒蛇吐信，直接刺入浪人咽喉。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像绽开一朵妖异的花。他看都不看倒下的尸体，转身时脸上狠厉已经换成紧张，单膝跪地检查小宝的伤势。
"宝宝不怕，陈皮哥哥在这儿。"他小心翼翼捧起那只渗血的小手，从怀里掏出绣着荷花的帕子轻轻按住。小宝闻到帕子上淡淡的沉香味，这才"哇"地哭出声来，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陈皮手忙脚乱地拍着他后背，转头对巷口喊："小四！把尸体扔江里喂鱼！"又压低声音补充："查查这杂碎跟哪个商会有关系，今晚带人端了他们仓库。"
梨园街转角传来整齐的皮靴声，张日山带着亲兵队巡逻至此。他老远就看见陈皮怀里哭成泪人的小宝，军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待看清地上那具䒤苯人的尸体，愣了一下，示意亲兵封锁街道。
"日山哥哥..."小宝抽抽搭搭地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张日山立即摘了白手套，从军装内袋掏出个锡纸包。阳光照在他铜制肩章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
"比利时巧克力，佛爷昨天刚捎回来的。"他剥开糖纸，把棕黑色的糖块喂到小宝嘴边。见孩子破涕为笑，才转向陈皮：“小宝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被欺负了”
“我会善后的”
陈皮正盯着小宝沾了巧克力渍的嘴角，闻言冷笑："要不是小宝在场，我能把那杂碎剁成十八段。"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近张日山耳语："听说张起山最近在查日本人运进来的那批'药材'？"
张日山眼神一凛，微微点头。两人目光交汇间达成某种默契，又同时看向正舔手指的小宝。小宝浑然不觉，举着糖嚷嚷还要，军装男人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梨园后台弥漫着脂粉与檀香混杂的气息。二月红刚卸了霸王别姬的妆面，就听管事慌慌张张来报，说陈皮带着受伤的小宝来了。他连戏服都没换，踩着厚底靴就冲了出去，满头珠翠叮当作响。
"二哥哥！"小宝一见到那袭绣金蟒纹的红袍，眼泪又涌了出来。二月红接过孩子，发现他手心缠着纱布，戏袍水袖当即染上一片深色——是陈皮没擦净的血迹。
管家端来的雨前龙井在青瓷盏里微微荡漾。陈皮学着师傅平日的样子，三指托底，拇指轻扣杯沿，将茶盏恭敬地奉到二月红手边。这个平日杀人不眨眼的青年，此刻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梦境。
“二哥哥小宝想听小曲”小宝仰着头看着二月虹
“好，二哥哥给唱”
"虞姬啊虞姬..."二月红哼着戏文轻摇怀里的小宝，金线刺绣的披风如水般流淌。小宝闻着他衣领上的冷梅香，眼皮渐渐发沉。朦胧中听见陈皮压低的声音："师傅，䒤本人在查九门底细，是不是该和八爷说最近要让小宝少出门..."
“嗯，我们总是能护住小宝的”
二月虹看着怀里睡着的小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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