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领奋力抵抗,她的羽毛已经凌乱不堪,有些部位甚至被啄出了血。三只幼鸟挤在她身下,发出微弱的叫声。
白面和他的群体被困在周围的树上,它们不断地鸣叫,有几只勇敢的成员试图冲下来帮助灰领,却被钩嘴派来的"哨兵"拦截。
我本能地冲了出去,挥舞着手臂想要驱散那些攻击的乌鸦。然而,它们竟然不退反进,有几只甚至朝我的方向飞来,逼得我不得不后退。
就在我转身去观测亭拿驱鸟器的短短几分钟里,悲剧发生了。当我再次冲到喂食台时,看到的是灰领瘫倒在地,身上多处伤口。而最令人心碎的是,她身边的三只幼鸟中,有两只已经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亡。
钩嘴站在喂食台的最高处,发出刺耳的胜利鸣叫。它的群体在空中盘旋,黑色的羽翼如同死亡的帷幕。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愤怒。乌鸦虽然聪明,但它们的残忍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不是简单的争夺食物或领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目标就是削弱白面群体的核心力量。
在那一刻,我全忘记了科研人员的中立立场。我抓起观测亭里的长杆,冲向喂食台,猛地朝钩嘴挥去。杆子没有打中它,但足以让它惊慌飞开。我继续挥舞着长杆,驱赶着钩嘴的群体,同时大声咒骂。
"畜生!滚开!滚开!"
恐慌中的乌鸦四散飞开,空中一片混乱的黑色。我冲到灰领身边,小心地检查她的伤势。她还活着,但状态极差,羽毛被鲜血浸湿。唯一幸存的幼鸟躲在她身下,不住地颤抖。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在野生动物研究中绝对禁止的决定——我用衣服裹住灰领和她的幼鸟,迅速带回了保护区的医疗中心。
兽医告诉我,灰领伤得很重,但有希望活下来;幸存的幼鸟除了受到惊吓外,基本没有外伤;但另外两只幼鸟确实死于攻击,颈部被精确地啄穿了。
"这不是偶然,"兽医皱着眉头说,"攻击者明确知道如何最快地杀死目标。"
接下来的几天,我分身乏术。一方面要照顾灰领和幼鸟,一方面还要继续观测记录。每当我去北区喂食时,鸦群的氛围都明显不同了。白面的群体变得分散且警惕,它们不再集中进食,而是快速取食后就飞走。
而钩嘴的群体则愈发嚣张。它们占据了喂食台的中心位置,甚至会在我放下食物后立即接近,似乎全不再畏惧人类。
五天后,灰领的伤势稳定了。兽医建议再观察几天就可以放归自然。这期间,我注意到白面曾几次独自飞到医疗中心附近的树上,似乎在寻找它的伴侣。
同一周,我在观测笔记中记录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白面群体中的几只强壮成员消失了。它们既没有出现在喂食时间,也没有出现在栖息地附近。起初我以为它们可能被钩嘴的群体伤害或驱逐了,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