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钢化玻璃窗上,苏玥抱着方糖罐冲进消防通道时,帆布鞋底踩在积水台阶上发出“呱唧呱唧”的声响。裤兜里的便签纸早已被汗水浸透,墨迹模糊得像一团乱麻。
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忽明忽暗,七楼拐角处堆着三个快递箱。她刚抬脚准备跨过去,一双荧光绿洞洞鞋冷不丁挡住了去路。
“苏翻译改行当圣诞老人了?”闵玧其斜靠在墙边,卫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裤脚卷到小腿肚,“抱着糖罐爬十七楼,是想锻炼肱二头肌?”
“哪儿比得上您穿洞洞鞋走秀的胆量。”苏玥把糖罐怼向他胸口,一抬眼看见他左耳垂上粘着一颗彩虹糖,“哟,新潮耳钉?”
“物证086号。”他指尖一弹,糖粒飞出去老远,“今早从你抽屉缴获的。”
两人拉扯着糖罐往上走,苏玥的鞋带第五次松开了。闵玧其突然蹲下,把她两根鞋带系成死结,“战场守则第三条——”
“知道知道,别穿凶器赴约。”她踢开他的手,“上次泼咖啡那可是意外!”
生锈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像是快要断气似的呻吟。防雨棚在狂风里晃悠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跳一场抽搐的踢踏舞。苏玥的粉色糖罐端坐在古董钢琴上,琴身贴满便利贴,活像个被糖衣炮弹击中的艺术品。
“自首可以从宽处理。”闵玧其掀开琴盖,合页传来缺油的惨叫。泛黄的会议记录残页用泡泡糖粘在音板上,旁边放着胰岛素空盒和注射器。
苏玥抓起一颗方糖砸过去,“明明是你抢走咖啡杯!”
“证据链很完整。”他晃了晃手机,监控视频里他自己正抱着咖啡杯抽搐,“某位翻译官在会议室投了颗糖分炸弹。”
暴雨忽然横着劈进来,两人同时往钢琴下钻。苏玥的后脑勺撞上琴凳,褪色绒布上金线绣的【GLOSS】硌得生疼。闵玧其摸出两颗彩虹糖塞进她手心,“封口费。”
二十平米的三角空间弥漫着杉木霉味,雨水顺着琴缝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像是挂了一道珠帘。苏玥突然注意到低音区贴着一张发黄的课程表:
【2012.09 弘大酒吧排班表】
15:00-18:00 搬货
19:00-24:00 调酒师
02:00-05:00 清洁工
“现在能买下整条酒吧街了吧?”她指尖轻轻拂过那张纸片。
“不如买你偷糖次数的零头。”闵玧其忽然用糖纸折了只千纸鹤,“昨天在监控室数到第86次。”
楼下传来保安的吼叫声,闵玧其扛起糖罐冲向消防通道。苏玥追到二楼时,看见他正把罐子往灭火器箱里塞,箱门上的【维修中】告示赫然映入眼帘,还是她翻译的版本。
“明日同时间同地点。”他往她卫衣帽子里抛了把黄铜钥匙,“记得带87颗——刚才偷吃的两颗算利息。”
加热柜的雾气蒙住监控探头,苏玥咬开辣年糕包装,糯米纸内侧的糖霜字迹正在慢慢融化:
「被害人通告:
1. 每日上交3颗糖(含监控捕捉到的偷吃次数)
2. 灭火器密码是泼咖啡时间(精确到秒)
——正在洗黏糊糊钥匙的债主」
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糖渣,她摸到钥匙上凸起的刻痕:【B栋天台/左转三圈】。转身时,LED巨屏正在播放闵玧其的专访,画面里的他举起洞洞鞋,鞋头粘着颗方糖晃来晃去。
“这是防蚁装置?”主持人憋笑憋得声音直打颤。
“不,是某位糖分恐怖分子留下的犯罪标记。”他对着镜头挑眉,“建议观众锁好自家糖罐。”
凌晨三点,苏玥攥着手电筒摸回天台。黄铜钥匙左转三圈后,锁孔里掉出一颗包着糖纸的U盘。
监控录像显示:
- 03:15 闵玧其操纵无人机吊着糖罐撞歪董事长摄像头
- 03:30 他蹲在钢琴前偷吃半罐方糖
- 03:45 胰岛素空盒里塞进糖纸,写着【血糖正常,骗你的】
- 04:00 往消防通道撒了一整包彩虹糖
晨光爬上工位时,新的便签已经粘在咖啡杯上:
「今日惩罚:糖罐转移至董事长办公室
——监控里笑出八颗牙的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