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空间里转了半晌，发现的惊喜越来越多。
灵泉里的鱼变多了，五颜六色的鳞片在阳光下像撒了把宝石；
野鸡群里多了几只毛茸茸的雏鸡，黄叽叽地跟在母鸡身后啄谷粒；
仓库里的腊肉旁凭空多出串野葡萄，紫莹莹的挂在木架上，颗颗饱满得像要滴出水来。
“原来空间能自己生成东西。”凌凝汐靠在灵泉边的青石上，看着远处野兔蹦跳的身影，心里暖洋洋的，“以后就算不出门，我们也有吃不完的东西了。”
夜煞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空间里的柔光落在他脸上，让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等陌回来，让他也看看。”
提到陌，凌凝汐的眼神黯淡了些：“不知道他在翼虎部落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不会。”夜煞笃定地摇头，指尖划过她的发梢，“陌很聪明，又还有那些长老和雪阿婆，”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他那么在乎你，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抓紧时间来找我们。。”
凌凝汐被他说得笑起来，心里的担忧散了大半。
她想起陌收到自己托人带去的草药时，总会让信使带回一包晒干的野菊花，说雪阿婆说的，泡着喝能明目。
那个看似冷淡的男人，总在用自己的方式疼惜她。
“我们尽快回去吧。”她仰头看着夜煞，眼底闪着期待的光，“我想给陌一个惊喜。”
夜煞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唇瓣的温度混着空间里的草木清香，格外让人安心：“好，等把这里的玄铁母矿收完，我们就出发。”
两人又在空间里待了片刻，凌凝汐摘了些熟透的野果，用藤筐装着放在仓库，打算路上吃。
夜煞则检查了新出现的石灶，发现里面居然有现成的干柴，只需引火就能用。
“以后赶路时，就能在这里做饭了，也能更好的休息了。”他摸着灶台的边缘，语气里带着满意。
凌凝汐笑着点头，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她看着空间里生机勃勃的景象，看着身边眼神温柔的夜煞，突然觉得之前经历的艰险都不算什么了。
当两人退出空间时，洞外的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满了洞口的草地。
凌凝汐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比空间里的灵气更让人觉得踏实。
“开始吧。”她握紧夜煞的手，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
意念再次沉入空间，这一次收取玄铁母矿变得格外轻松。
随着一块块玄铁消失在洞壁，凌凝汐能清晰地感觉到空间在微微震动，像是在贪婪地吸收着玄铁里的元素之力。
收完最后一块玄铁时，她忽然听见空间里传来清脆的鸟鸣。
意念探进去一看，只见果林上空多了几只彩色的飞鸟，正衔着野果穿梭在枝叶间，鸣声清脆得像风铃。
“看来空间还在进化。”夜煞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低笑出声。
凌凝汐重重点头，抬头望向翼虎部落的方向。
那里有她牵挂的人，有她想要守护的温暖。
不管前路还有多少艰险，只要身边有夜煞和陌，再加上这个不断升级的空间，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们回家。”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阳光穿过树梢，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像再也不会分开的模样。
阳光渐渐变得炽烈，落在凌凝汐的手背上，带来真实的暖意。
可她望着掌心那片养心草的叶子，指尖却莫名有些发凉。
方才在空间里的欣喜还未完全褪去，现实的冷意已悄然爬上心头。
夜煞的怀抱温热而坚实，手臂肌肉的线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他正低头与她说着什么，眉眼间的温柔不似作伪。
可凌凝汐的思绪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她想起现代社会里，那些曾信誓旦旦的诺言如何碎成齑粉，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关系如何在利益面前崩塌。
兽世虽淳朴，却更直接地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
雌性地位再高，失去依仗时也可能一夕倾覆。
空间是她最大的底气，是她从异世带来的唯一屏障，若是这底牌暴露太多，谁敢保证日后不会生出变数？
夜煞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脚步慢了些，低头看她：“在想什么？”
凌凝汐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云豹部落的人会不会去偷袭部落。”
她突然想到这种可能，心底猛地担心起来。
可她心中刚才升起的那点警惕却像生了根的藤蔓，悄悄缠上了心尖。
她自然感激夜煞的坦诚，也珍惜这份在异世相互扶持的情谊。
可信任这东西，就像空间里的灵泉水，看似清澈，底下却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流。
方才在空间里，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让夜煞不用自己同意就能进空间。
话到嘴边才猛然惊觉——有些秘密，或许永远加上一把锁才最稳妥。
夜煞忽然停下脚步，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也在想着这个可能，但云豹部落如今的重点，应该是和蛇部落一块挖掘矿石。
不过，他们确实要抓紧时间赶回去就是了。
想到自家小雌性的异样，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清晰：“空间是你的，你想怎样都好。”
凌凝汐的心猛地一颤，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探究，没有不满，只有一种了然的温和，像是早已看穿了她的顾虑，却选择包容。
她忽然有些愧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胸前的兽皮绳：“我不是……”
“我知道。”夜煞打断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角落。”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峦上，“以前部落里有个老猎手，总把最珍贵的兽骨藏在树洞里，连他的伴侣都不知道。不是不信，是想留着，万一哪天部落需要呢。”
凌凝汐愣住了。
原来他什么都懂。
那些她没说出口的担忧，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戒备，他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反而用这样温和的方式给了她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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