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部落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石屋烟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混着烤肉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驱散了赶路的疲惫。
守在山口的兽人见着夜煞的身影，立刻发出短促的豹啸，声音里满是欣喜。
“首领回来了！”
石屋群里顿时响起动静，几个半大的小崽子从石阶上滚下来，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藤筐，看见凌凝汐时眼睛一亮，纷纷扑过来：“汐姐姐！你带好吃的回来了吗？”
夜煞弯腰将冲在最前面的小崽子捞起来，眉头微蹙却没真动气：“慢些跑，摔断腿别找我要草药。”
凌凝汐被这热闹的景象暖了心，从藤筐里掏出几颗野苹果分给孩子们：“有新摘的果子呢。”
空间里的其他东西，她担心太过新奇，不敢拿出来。
孩子们欢呼着散开时，阿禾已经提着陶罐迎上来，她是部落里除了老巫医之外，最擅长处理伤口的雌性，看见夜煞手腕上的新绷带，立刻明白了：“路上遇到麻烦了？”
“碰到条赤练蛇，不碍事。”夜煞将凌凝汐护在身后，“部落里没出什么事吧？”
“一切都好，就是陌首领让人送来两捆提神草，说让你给汐妹妹泡水喝。”
阿禾笑着瞥了眼凌凝汐，“还有啊，云豹部落那边没动静，巡逻队说他们还在黑风谷以西挖矿石。”
提到陌，凌凝汐心里一动，刚想问些什么，就见夜煞已经牵起她的手：“先回石屋。”
他们的石屋在部落最高处，推开兽皮帘时，火塘里的火种还保持着微弱的跳动，显然有人按时添过柴。
凌凝汐刚放下藤筐，就看见墙角摆着个新编的竹篮，里面铺着柔软的兔毛，篮子里是晒干的野菊花，花瓣还带着淡淡的黄。
“是陌首领前天让人送来的，说你上次说眼睛干涩。”阿禾跟在后面进来，帮着点燃松木，“他还说，部落事情有点多，但他处理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就会回来，老巫医说，要是你们今天回来得晚，就让我把炖好的肉汤温在火塘边。”
火塘上的陶罐果然咕嘟作响，揭开盖子时，浓郁的肉香混着草药味涌出来，里面炖着的正是凌凝汐爱吃的雪兔，还放了她给老巫医的一些草药。
凌凝汐盛出一碗递给夜煞，看着他手腕上的绷带，忽然想起空间里的养心草。
“我去拿些东西。”她转身往仓库走，实则是进了空间。
木屋的石灶上还温着之前酿的野果酒，她舀出小半碗，又摘了几片养心草的叶子，用灵泉水泡开。
回到石屋时，阿禾已经离开了，夜煞正坐在石凳上翻看巡逻队记录的兽踪图，见她手里捧着陶碗，挑眉道：“又弄了什么好东西？”
“给你敷伤口的。”凌凝汐将碗递过去，里面的液体泛着淡金色，“能让伤口好得快些。”
夜煞刚要伸手，就被她按住：“我来。”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伤口周围的红肿果然消退了些。
指尖沾着药液轻轻涂抹时，夜煞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跳。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他声音低沉，“部落里的草药够用。”
“可这个不一样。”凌凝汐固执地继续涂药，“这个效果好。”
夜煞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等陌回来，你也给他泡一碗？”
提到陌，凌凝汐动作顿了顿，脸颊微红：“他不是睡眠不好吗？我打算用养心草给他做个药枕。”
“需要帮忙的话，跟我说。”夜煞松开手，目光落在窗外，“部落里的老木匠会做木枕，让他给你打个好看的样式。”
两人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虎啸，声音洪亮却带着明显的疲惫。
凌凝汐心里一紧，猛地站起来：“是陌！”
她掀开兽皮帘冲出去时，正看见陌站在石阶下，肩上扛着个巨大的藤筐，里面装满了翼虎部落的特产香料。
他身上的兽皮披风沾着雪，显然是从有积雪的山脉赶来的，耳后的虎纹因疲惫而颜色变深，看见凌凝汐时，眼底的金色纹路却瞬间亮了起来。
“我回来了。”他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却难掩欣喜。
凌凝汐刚要跑过去，就被夜煞拉住。
他朝陌抬了抬下巴，语气依旧简洁：“先进来，外面冷。”
陌跟着他们进了石屋，刚放下藤筐就被火塘的暖意包裹，他脱下披风时，凌凝汐才发现他手臂上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渍已经冻成了暗红。
“一个多月了，陌你终于回来了，”她激动的心情被伤口打断，“怎么弄的？”惊呼着就要去拿草药，却被陌按住手腕。
“小事，路上遇到几头六级风系异能的雪狼。”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没事就好，我听巡逻队说你们遇到赤练蛇了？”
“夜煞解决了，我们都没事。”凌凝汐固执地掰开他的手，从空间里取出最好的金疮药，“你这伤口再不处理会发炎的。”
她低头处理伤口时，陌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突然出现的药瓶上，目光变得更加温柔。
夜煞不知何时端来一碗肉汤，放在陌面前的石桌上，关于翼虎部落的成年仪式及其他事情，他也不好过问。
他挑了一下眉，语气听不出情绪：“翼虎部落的领地纠纷解决了？”
“嗯，雄狮部落那边让步了，还送了些矿石当赔礼。”陌喝了口热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不过他们提到云豹部落最近动作频繁，好像在跟鹰族接触。”
夜煞的眉头瞬间蹙起：“鹰族向来中立，怎么会跟云豹扯上关系？”
“不清楚，但鹰族的巡逻范围最近扩大了不少，几乎到了黑风谷边缘。”
陌看向凌凝汐，“集会的时候得格外小心，鹰族的利爪连翼虎的皮毛都能抓破。”
凌凝汐心里一紧，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忽然想起空间里的木屋，那里或许能成为集会时的安全屋。
正想着，就听见夜煞说：“我让部落里的兽人多准备些兽骨箭，实在不行，我们就不去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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