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和谭寒的离婚手续,在国庆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办理成。
贺臻早早地到达了民政局,排在离婚窗口的第一位。这个时间点选得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她迫不及待,又显得她足够洒脱。
她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风衣,不施粉黛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身后结婚窗口的队伍逐渐拉长,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贺臻刻意不去听那些声音,只是低头看手机,不停地刷着各种社交平台。
谭寒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贺臻一眼就看到了他,男人西装笔挺,面容冷峻,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即使在办理离婚手续的这一刻,他也丝毫不显狼狈。
"等很久了?"谭寒走到她身前,声音低沉。
贺臻笑了笑,"刚到没多久。"她撒了谎,实际上她已经站了将近四十分钟。
谭寒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走吧,去办手续。"
离婚协议早已拟好,财产分割清晰明了。谭寒给了贺臻相当丰厚的补偿,甚至连她最喜欢的那套海景房也一并过户给她。
贺臻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配合着工作人员的指示签字、按指模、领取离婚证。
直到红色的离婚证书被递到她手中,那种恍惚的感觉才真正袭来。
一纸婚约,三年时光,就这样结束了。
离开民政局的时候,谭寒叫住了她,"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贺臻愣了一下,"有必要吗?"
"算是散伙饭。"谭寒的表情依旧冷淡,"就当是给这三年画个句号。"
贺臻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离开这里之后,或许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谭寒选了一家他们初次约会的餐厅。贺臻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地方,心里莫名漾起一丝涟漪。
餐厅装修依旧典雅,只是菜单已经翻新了许多。贺臻埋头研究菜单,有意回避谭寒的目光。
"还是点你喜欢的那些吧。"谭寒合上菜单,向服务员示意。
贺臻抬起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谭寒微微颔首,"当然。"
服务员离开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贺臻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一直很好奇,"谭寒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我?"
贺臻放下水杯,淡淡地说,"当初不是你追的我吗?"
谭寒摇了摇头,"那只是表面现象。我们都知道,真正推动这段婚姻的是什么。"
"谭氏需要洗白家族形象,而我作为知名慈善机构的创始人,是最好的选择。"贺臻笑了笑,"商业联姻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谭寒的目光变得深邃,"仅仅如此吗?"
贺臻移开视线,"不然呢?"
"我记得你大学时就关注我了。"谭寒轻声说道,"在我第一次以谭氏继承人身份参加公开活动时,你就在台下。"
贺臻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巧合。"
"包括后来你选择创办的慈善机构,恰好与谭氏有业务往来?"谭寒继续追问,"这些也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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