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没什么想问的了，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头绪。
倒是吴邪来了兴致，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凉师爷的用处，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问题。
凉师爷果然不负“师爷”之名，博览群书，大部分问题都应答如流，只有少数至今仍存争议的，才没有过多展开。
理论上讲，西周的青铜工艺水平，最多只能制作陶范铸造的器物，可这青铜树如此巨大，用传统工艺根本无法完成。
但话又说回来，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元年左右，历史上被称为“奇迹时代”，许多看似不可能的建筑都诞生于那个时期——长城、金字塔、秦始皇陵、巴比塔……这么看来，造出这样一棵巨型青铜树，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或许只需帝王一声令下……
可问题是，当时冶金业水平低下，真的有这么多青铜可用吗？这些青铜又来自何处？还有，李老板当初说的“比秦始皇陵还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这棵青铜树？
不可能。
那么，《河木集》里到底写了什么，能吸引他来到这里？那东西又藏在何处……
“吴邪，我们爬上去看看吧。”
吴邪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叶言。
她正仰头望着望不见顶端的青铜树，继续说道:“你看，这棵树，我们都觉得神乎其神了，那么，厍族人呢？他们会把这看成是一个神迹吧，他们把双身蛇当图腾，可见他们是多么信奉这棵青铜树了。”
此时，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棵青铜树绝非厍族人所造。
吴邪顺着叶言的思路往下想，越发觉得确实有必要爬上去一探究竟。
老痒自然毫无异议，他本就一直惦记着要爬上去，此刻更是兴致高昂，四下活动着筋骨，双手双腿仿佛已按捺不住那份跃跃欲试的冲动，整个人像张满弦的弓，蓄势待发。
“没、没问题，都到这份、份上了，爬几步有啥大不了的，这、这上面这么多棍儿，和爬楼梯似的，不、不用使多大力气的。”
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吴邪和叶言也不想去打击他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一开始时就气喘如牛了，对了，现在有个更虚的……
“那凉师爷怎么办？他体力快透支了吧。”叶言皱眉道，她已经缓过那阵刺痛了，体力也增加了点，但凉师爷他如今这般虚弱，再让他让树，他怕是得交待在这里了。
就算勉强跟上，他们也难免要分心照顾，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吴邪思忖片刻，回头看向凉师爷：“师爷，要不你在下面等着？我们几个上去就行，你这体力……”
“没事！”
凉师爷猛地揉了把脸，突然提高声音打断吴邪，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最后一关，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
“……”
看着凉师爷眼底的执拗，吴邪知道再劝也是白费功夫，该说的凶险都已说清，真到了那一步，也怨不得旁人……
“行，那咱们就继续走吧，大家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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