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言很想打击他，真的，这青铜巨树是壮观无比，但这里黑啊，又能看见什么？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算了，说话还废口水，没必要嘛。
她不想多费口舌，吴邪这个老痒的发小可不会，他边敲了敲自己开始发胀的小腿，边道:“老痒，不是我们不想咬牙，实在已经没办法了，再咬牙根都要从下巴里戳出来了，再说了，我和小叶可能尚且还能挤出点力气，但是，凉师爷现在可是只剩下半条命。”
他朝着凉师爷扬了扬下巴，凉师爷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微微一僵，“所以啊，与其匆匆忙忙赶这几分钟，还不如歇个痛快，效果反倒更好些。”
叶言微微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认同。
凉师爷投向吴邪的目光满是感激，而老痒则轻叹一声，带着几分对发小拆台的不满与无奈，瞪了吴邪一眼。
“那行吧，行吧，不、不过咱们把这泰叔的尸体弄下去吧，放、放在这里看着心里怪不舒服的。”
叶言对此亦表认同，她又轻轻点了点头。
身旁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五官扭曲变形，双眼暴凸而出，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目睹了难以名状的恐怖，确实令人毛骨悚然，渗得慌。
老痒和吴邪上前，合力将泰叔从枝桠间抬了出来。
说实话，泰叔从高空坠落，一路下来必定撞上了不少突出的青铜枝桠，他如今还能囫囵个儿地被叉在那里，而没有直接摔到底下变成一摊烂泥，也算是幸运了？
当他们真正触碰到那具尸体时，才发现它软得异乎寻常，正如凉师爷所言，全身几乎每一根骨头都已碎裂，稍一挪动，大量鲜血便从他支离破碎的躯体中涌出，沿着枝桠蜿蜒流淌，渗入青铜树上错综复杂的纹路。
随后，那些血液顺着纹路间深邃的沟壑缓缓向下流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声地融入了青铜的冰冷肌理之中。
“……”
“……这？”
几人目睹这一异象，皆是一怔。
凉师爷迅速反应过来，当即示意吴邪等人稍作停顿，他扬起手电，光束投向沟壑深处，又细细扫视那些蜿蜒交错的青铜枝桠，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几位，在下大概琢磨出这东西的用途了。”
叶言闻言，挑了挑眉，她打算来猜一下，斟酌着开口:“是祭祀吧，看这血流的，还应该是血祭，是吧？师爷？”
她之前就有猜过，这青铜树被厍族视为神迹，会被用来祭祀也很正常……应该。
凉师爷抬眼看了叶言一下，“小叶姑娘知道血祭？”
“不知道，应该是叫这个吧，其实我也是猜的，这些纹路是用来收集血液的吧，又是祭祀，组合在一起不就是血祭了。”叶言理所当然的道。
“……呵。”
吴邪听完轻笑了声，所以他说，小叶有时候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关注点也很奇葩。
他能够察觉到小叶并不想过多参与其中，而他暗自揣测，小叶之所以会跟随而来，多少与自己有些关联，具体原因不明。
而且，她那忽隐忽现的存在感令人感到格外怪异——既不完全置身事外，又显得疏离而克制；偶尔主动一些，却又从不过分介入。
她的位置很微妙啊。
但是，她很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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