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想法呢,小叶。”
吴邪肯定的话让叶言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一下,马上又捂住了。
嘿嘿,她真的只是瞎猜啦~
凉师爷微微颔首,未曾言语。
他手持钢笔,轻轻刮过那些沟壑,带出些许黑色的积土,岁月悠悠,历经千年之久,这些积土究竟是先人干涸的血液,还是雨水中沉淀的杂质,已然无从分辨。
他眯了眯眼,轻叹气。
“小叶姑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些枝桠下面有类似刺刀放血槽的纹路,一直连通到云雷纹里,可见这些枝桠在祭祀中必然有其功用,说不定真如小叶姑娘所言,与血祭有关。”
“行了,有、有闲心琢磨这些,不如赶紧赶路。”老痒见凉师爷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模式,当机立断出声打断,看那样子是真急了。
吴邪思忖几秒,觉得确实在此停留过久,便配合着老痒,将泰叔的尸体从枝桠上推了下去。
阿弥陀佛,祝他早登地狱吧,他比起其他尸体而言,已经赢在起跑线了哦。
这里啊,可是黄泉地府呢。
吴邪可是公认的“好奇宝宝”,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他更想让自已的疑惑能得到解答。
“师爷,你对这些沟壑是什么看法?”
他伸手抓住枝桠,一个用力向上爬去,同时嘴巴也没停过,“为什么说这些沟壑和当年的祭祀有关?这种祭祀又是怎么进行的?”
叶言:“……?”
凉师爷:“……呃?”
两人几乎是同款震惊表情,同时扭头看向吴邪,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不是?他就不累吗?边爬边说话,这可是很费体力和口水啊!
叶言扫了一眼凉师爷那依旧单薄孱弱的身形,还有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微微一叹,然后给凉师爷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紧接着加快动作,手脚并用,加快一步爬到他俩上面去。
哎,没办法,她的体力摆在那,能多爬一步已经是极限了,万万做不到像前面跟个猴子一样爬得起劲的老痒那样。
凉师爷的手微微颤抖着,朝着吴邪回了一个苦笑,这人……“小吴哥好奇心还蛮重的嘛,哈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那笑声也显得有些勉强。
罢了罢了。
西周时期的祭祀,虽不及商代那般残暴不仁,却仍免不了使用人牲,所谓不同的祭祀方式,说到底不过是剥夺生命的手法有所差异罢了。
“就好比祭祀土地,会把人活埋;祭祀火神,便将人烧死……呼……祭祀河神,就直接把人丢进河里去。”
凉师爷刚喘匀的那口气此时又有些接不上了,他抬眼看向吴邪,见对方还在认真听,无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像这棵通天似的青铜巨树,祭祀的或许是扶桑、若木之类的神树,也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而且,这类神祇的祭祀,通常用的都是血祭。”
刚才,泰叔的血液顺着青铜枝桠蜿蜒而下,缓缓流入青铜树上那精美的云雷纹之中,血液如同一条红色的丝线,沿着云雷纹的纹路一路向下流淌,整个过程顺畅得不可思议。
若不是经过精心设计,血液又怎会如此有条不紊地流动呢?
再看看青铜枝桠上面,那些痕迹清晰可见,宛如刺刀上的放血槽一般。
这些痕迹绝非自然形成,更像是被有意打造出来的。
种种迹象摆在眼前,事情已经昭然若揭——这里必然是一处用于血祭的祭器。
说白了,纹路就是引血槽,青铜树就是一个大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