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残忍且规模庞大的祭祀仪式，纵使是实力再雄厚的国家，也断然无法长久维持。
因此，古籍之中对此类事件的记载，多半如同风中残烛般零星散落，至于那祭祀的具体过程、用以献祭的人牲究竟几何，这些细节早已湮没于时光长河，无从探寻了。
难怪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也太浪费了。”听了一耳朵的叶言感叹道。
“是啊，如此庞大的工程，竟然仅仅是为了打造成一件杀人的工具，实在是愚不可及。”
吴邪一想到那些纹路的用途，心中便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刺骨的冰冷正从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中渗透而出，顺着他的脊背攀爬而上，令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吴邪没了心思与凉师爷继续交谈，默然投入到攀爬中，然而没过多久，他们便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
越是向上，那些青铜枝桠便越显密集，其繁茂程度已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仿佛在无声地阻拦着他们的前行之路。
“老痒，我看这有点不对劲，你先把手电打开。”
他们上来的时候，依旧是靠着火炬的光亮前行，泰叔包里的那只手电，电力已经所剩不多，为了不白白耗费，也为防之后遭遇什么意外情况时缺少照明工具，他们没有用手电。
但现在是时候用了。
老痒在吴邪话音刚落之际，便迅速打起手电，将光束汇聚成一道明亮的柱形，朝着上方照去。
只见他们头顶之上，青铜枝桠逐渐变得密集交错，往上七八米处已然繁茂得如同荆棘丛林一般。
若想继续上行，唯一的办法便是先倒挂出去，踩着那些尖锐的枝桠一点点攀爬而上。
然而，这样的举动比起眼下贴着铜树稳健攀登，无疑要危险数倍，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们也得闯了。
老痒动作敏捷，率先攀上了枝桠外侧，他稳住身形后，便将从泰叔那儿寻来的绳子抛了下来。
叶言与吴邪等人见状，立即抓住绳子，借力一个接一个地向上攀爬，最终也爬了上去。
越是向上攀爬，青铜枝桠越是繁密交错，几乎到了无处落手的地步。吴邪仰头望着那层层叠叠的铜枝，心中顿时明白了泰叔为何会失足坠落。若再继续向上，恐怕连立足之地都难以寻觅，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老痒在这时候却爬得飞快，吴邪叫都叫不停，喊了两声后便不喊了，他也没什么力气了，如今只能收敛精神，一方面不让自己和小叶掉队，一方面又要时刻小心失足。
好几次差点被火撩到的叶言:“……”
她瞥了一眼老痒手中手电发出的强光，周围的环境在光晕的映衬下显得依旧清晰可辨。
“吴邪，打个商量，你看这青铜枝桠这么多，我们又都得专心爬山，没办法拿着这个火把，你要不先把它放好？”
她说得不无道理，吴邪确实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握持火把，于是便将那摇曳的火焰熄灭，顺势将火把插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段路程危机四伏，没人再有闲聊的心思，黑暗中只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和肢体与青铜枝桠轻微的摩擦声。
手电光扫过四周，众人发现青铜树周遭的岩壁渐渐变了模样，出现了天然的乳石锥和一些溶蚀而成的岩帘——这显然不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可见上方这一段已是天然形成的岩洞。
穿过那一段时，岩壁开始向内收缩，两侧壁面上渐渐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岩洞，都不算深，一眼能望到底。
其中几个岩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被手电光扫到时，竟隐隐有些什么反应。
这发现让每个人心里都泛起一阵不安，尤其是吴邪，总觉得这些岩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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