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谢谢。"他说，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府上其他人都安全吗？老夫人呢？"我担忧地问。

"老夫人已被送往乡下的庄子，其他人也已安排妥当。"卢凌沉声道，"只是，恐怕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小院只有两间房，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日。出乎意料的是，这几天的相处让我看到了卢凌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会在清晨煮一壶茶，静静地看书；会在院子里练剑，动作利落而优美；也会在夜晚抬头望星，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思绪。

第五天的晚上，他突然对我说："夫人，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

"你父亲在外郡被捕了。"他声音平静，眼中却有歉意，"恒王一党正在清除太子的支持者，即使你父亲现在已不在朝中，也难逃此劫。"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会怎样？"

"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会被审讯，甚至流放。"卢凌顿了顿，"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设法营救，但目前形势复杂，不容乐观。"

我强忍泪水，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实情。"

他看着我，突然问："你当初，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沉默片刻，决定坦诚相告："是。当时，我心里有别人。"

"宋家的少年？"他轻声问。

我惊讶地抬头："你知道？"

卢凌苦笑："京城不大，太学生更是圈子小。宋元之名，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与你还有这样的渊源。"

"现在都过去了。"我低声说，心中却仍有隐隐的牵挂，"你听说过他最近的消息吗？听说有个姓宋的太学生被捕了......"

卢凌的表情变得复杂："夫人，有些事情，或许你不知道为好。"

"请告诉我实情。"我坚持道。

他深吸一口气："宋元确实被捕了，因为他参与了恒王的谋划。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释放，据说是投靠了恒王府。"

我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宋元，那个我心系的少年，竟然是恒王的人？那个在民间臭名昭著，残暴不仁的恒王？

"你不必难过。"卢凌轻声说，"人心难测，有时候我们爱上的，只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我沉默良久，才道："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那晚之后，卢凌似乎对我敞开了一些心扉。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当年是因为得罪了恒王而被陷害致死。他加入兵部，一直在暗中协助太子，为父亲雪冤。

"这场风波很快就会平息。"他向我保证，"太子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恒王勾结外敌，图谋不轨。宪帝也已龙体欠安，太子监国已得民心。"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三天后的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们。

卢凌警惕地拔出剑，轻声对我说："藏好，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