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誓

（1）地宫重逢

皇陵最底层的龙脉核心处，青铜液体汇聚成一片诡异的湖泊。姜明玥踩着露出液面的石碑残骸前行，每走一步，靴底就被腐蚀出缕缕青烟。突然，她腕间的银铃碎片自动飞起，在湖面上拼出一座浮桥的轮廓。

“别动！"

裴沉舟的声音从石壁后方传来。他拖着半青铜化的左腿出现，镇国剑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血色丝线——那些丝线另一端，竟然全部连接在他心口的青铜鼎上。

“山河锁需要三把钥匙。"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对岸，他头顶的七根青铜钉正在渗出黑色液体，“现在，我们终于凑齐了。"

（2）血钥现世

青铜湖面突然沸腾，三块石碑缓缓升起：

第一块碑上插着镇国剑的剑鞘，鞘身裂开，露出里面的人皮地图；

第二块碑缠绕着姜明玥的银铃碎片，组成一个心脏的形状；

第三块碑中央的凹槽，正好匹配太子额间的第七根青铜钉。

“原来如此..."姜明玥的胎记突然裂开，一滴泛着金光的血珠滴落，“慕容氏给我的不是胎记，是封印。"

血珠落入湖面的刹那，整个地宫剧烈震动。青铜液体退去，露出湖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四具青铜棺呈十字形排列，每具棺材上都锁着一条粗大的青铜链，链子上挂满了银铃。

（3）傀儡围城

地宫入口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百名被青铜化的朝臣列队而入，他们的眼球已经完全金属化，嘴角挂着统一的微笑。为首的是丞相，他的胸腔大开，里面不是内脏，而是一尊正在运转的微型青铜鼎。

“陛下有令。"三百人齐声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请三位入鼎。"

太子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癫狂：“好啊，那就看看..."他猛地拔出额间的青铜钉，"谁吃谁！"

钉子离体的瞬间，丞相体内的青铜鼎突然炸裂，飞出的碎片精准刺入其他傀儡的眉心。更诡异的是，那些碎片上全都刻着小小的“慕容"二字。

（4）山河锁解

三道血光同时射向湖心：

姜明玥的银铃碎片组成一把钥匙，插入第一道锁孔；

裴沉舟扯断心口的青铜丝，带着血肉的镇国剑刺入第二道锁；

太子将七根青铜钉按北斗形状排列，钉入第三道锁。

锁开的刹那，四具青铜棺同时开启。里面不是尸骨，而是四盏造型奇特的青铜灯：

东棺的灯座是昭宁宫模型；

西棺的灯芯是一截婴儿指骨；

南棺的灯油散发着慕容氏常用的檀香；

而北棺...北棺的灯焰里，竟然跳动着谢清梧的虚影！

（5）龙脉真相

谢清梧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震得碎石簌簌落下：

“龙脉非脉，乃前朝国师所炼'山河鼎'。"

“慕容以四女为灯，强续国运三十载。"

“今灯尽油枯，唯有用饲主祭鼎..."

话音未落，地宫顶部突然坍塌。那条由青铜器组成的巨龙探首而入，龙头上站着的皇帝已经完全青铜化，只有半张脸还保留着人形：

“乖孩子们..."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声，“把灯给父皇..."

（6）命悬一线

巨龙吐息，青铜液如暴雨倾泻。姜明玥本能地扑向东棺，却被宫装少女人格控制住右手；裴沉舟的剑被青铜丝反噬，剑锋转向自己的咽喉；太子则被七根青铜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北棺的灯焰暴涨。谢清梧的虚影化作一道金光，斩断缠绕三人的青铜丝：

“点灯！"他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炸响，“四灯齐燃可..."

金光突然被巨龙吞噬。皇帝的笑声在地宫回荡：“谢卿啊谢卿，你当年发现得太晚了。"

（7）绝境抉择

姜明玥看着手中颤抖的金簪，四个声音在她脑中争吵：

“点燃昭宁灯！"宫装少女尖叫，"那是我们的本体！"

“不，毁掉它！"北狄巫女厉喝，“让一切结束！"

剑客人格沉默着将剑锋抵在灯芯前。

而那个始终沉默的小女孩，突然轻声说：“娘亲说...要我们好好活着..."

裴沉舟突然咳出一口青铜液：“姜明玥，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太子也笑了：“那年上元节，你非要吃糖葫芦..."

两人的声音奇异地重合：“做你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