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紧急中止,陈明被送入特护病房。而我们四人也开始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异常。冯立变得异常冷静,声称自己"看透了一切";张亮则变得极度偏执,认为有人要杀他;梁宇开始出现解离症状,有时几天不说一句话;而我,则开始频繁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陈明。
何医生给我们做了全面检查,并要求我们暂停所有工作,在医院接受观察和治疗。最初,我们四人被安排在同一病区,但随着冯立、张亮和梁宇的症状加重,他们被分别转移到不同的特护区域。
只有我,在两个月后被宣布恢复正常,重新开始工作。而现在,何医生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帮助我的三位同事恢复正常。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却不是我的倒影,而是陈明。他对我笑了笑,然后镜子碎裂成无数片段,每一片都反射出不同的面孔——冯立、张亮、梁宇,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
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窗外,雨滴敲打着玻璃,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第二天,我决定去见张亮。根据档案,他现在被安置在医院西翼的高度警戒区,因为他曾两次试图攻击医护人员,声称他们是来杀他的杀手。
张亮曾经是我们中最开朗的一个,总是能用幽默化解各种紧张局面。如今,他却变成了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通过特殊许可,我被允许进入他的病房。两名保安站在门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张亮。他蜷缩在床角,双手抱膝,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下巴上长满胡茬,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张亮,是我。"我轻声说道。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我:"他们派你来了?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很担心你。"
张亮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担心?不,你是来监视我的。他们知道我发现了真相,所以派你来检查我是否还活着。"
我慢慢走近他:"什么真相?"
"实验的真相!"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那根本不是什么治疗实验,那是一个意识转移实验!何医生想要将陈明的人格转移到我们身上,创造出全受他控制的心理医生!"
我保持着冷静:"张亮,你知道这听起来有多不合理吗?何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控制!权力!名利!"张亮激动地说,"想想看,如果他能够证明意识可以被转移和控制,他将获得怎样的声誉和权力?整个医学界都会匍匐在他脚下!"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应:"张亮,我理解你现在很害怕,但这些想法只是妄想的产物。实验确实出了问题,但没有人想要控制你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