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为什么只有你恢复正常,而我们三个都变成了疯子?"
这个问题击中了我的内心。我确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只有我幸免于难?
"每个人的心理素质和抵抗力不同,"我解释道,"我可能只是比较幸运。"
"幸运?"张亮冷笑,"或者你根本就是他们的一员,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任务就是监视我们,然后在实验后清除任何可能泄露真相的人。"
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张亮,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们?"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有足够的利益时。"张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恐惧,"昨天有两个护工来试图给我注射'药物',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毒药。他们想杀我灭口。"
根据档案记录,昨天确实有护士来给张亮注射镇静剂,因为他出现了严重的焦虑症状。但在张亮的认知中,这成了一场谋杀尝试。
"没有人要杀你,张亮。你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和休息。"
"休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我闭上眼睛,他们就会进来,在我的脑子里植入东西。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同事,心中充满了痛苦。他现在被恐惧全吞噬,活在一个由猜忌和阴谋构成的世界里。
我尝试了几种心理技术,希望能够帮助他平静下来,但都无功而返。张亮的防备心理已经筑起了一道无法穿透的墙。
最后,我决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张亮,如果我真的是他们的人,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我可以直接命令那些保安进来制服你。"
这个逻辑似乎让张亮愣了一下。
"更何况,"我继续说,"如果何医生真的想要控制他人的意识,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四个人?他全可以找一些没有专业背景的人,那样会容易得多。"
张亮的表情开始出现松动:"也许...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想要伤害我。"
"那可能是妄想症的症状,张亮。我们都研究过这类病例,记得吗?被害妄想会让患者感觉自己被监视、被迫害,即使没有任何证据。"
张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你能证明自己不是他们的人吗?"
我思考片刻,然后说:"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一个秘密,关于你和你大学时的女友。那是在我们一起去爬山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我真的是被洗脑或者被控制的,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细节?"
张亮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搜索那段记忆:"你是说林小玉?"
"对,你告诉我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张亮的表情软化了一些:"我...我记得。但这不能全证明什么。也许他们从我的记忆中提取了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