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控制温度？"她惊讶地问道。
笔记本上浮现出回应："尽量。耗费精力。"
林小漫感动不已："谢谢，但别太勉强自己。"
"不会。看着你发抖，我...无法忍受。"
这句话让林小漫心头一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无形室友的感情早已超出了简单的友谊。那种心动和眷恋，与对一个活人的感情并无不同。
但这感情注定是荒谬的，一个活人和一个亡灵，如何能够跨越生死的界限？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漫试图保持理性，但情感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她开始期待每天回家后与秦墨的交流，开始在做决定时考虑他的意见，甚至开始在梦中描绘他的样子。
秦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变得更加体贴，会为她准备热水，帮她整理房间，甚至在她加班回家后变换香炉中的烟雾形成一朵花来安慰她。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林小漫收到了房东的电话，告知她公寓即将拆迁，所有住户必须在一个月内搬离。
"拆迁？"林小漫惊讶地问道，"可是我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啊。"
"政府文件，没法改变。"老人叹了口气，"我们会退还剩余的房租，并给予一定的补偿。"
挂断电话，林小漫陷入了沉思。搬家意味着要离开秦墨，这个想法让她心如刀割。
晚上回到家，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墨。
笔记本上的字迹颤抖着："你要走了？"
"我不想走。"林小漫坦白道，"但是我..."
"我明白。你需要住处。"
"不只是住处的问题。"林小漫鼓起勇气，"我...我不想离开你。"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高，香炉中的烟形成了一个漩涡，不断变换着形状，似乎在表达强烈的情绪。
林小漫走到香炉前，轻声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想我...爱上你了，秦墨。尽管我们从未真正见面，尽管你已经...不在人世。"
长久的沉默后，笔记本上出现了字迹："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因为你是鬼魂而我是活人？"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活着的，能给你未来的人。"
林小漫眼眶湿润："可是我想要的未来里有你。"
笔记本上的字迹变得苍白："生死之隔，无法跨越。"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墨变得沉默。他仍然为林小漫做着生活上的小事，但交流明显减少了。林小漫能感觉到他在疏远自己，这让她既伤心又无奈。
拆迁的日子越来越近，林小漫开始收拾行李。她不知道该如何带走秦墨，或者说，她根本无法带走他。
就在搬家前一周，林小漫决定冒险一试。她揭开了那面被红布遮盖的镜子。
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那是一个书房，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镜子，正在写信。窗外，是民国时期的上海景象。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忧郁而英俊的脸——那就是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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