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十年前那个元宵夜，年少的我们在灯火阑珊处相约，立下誓言，却最终各自走向不同的命运。
「好。」我点头应允。
元宵之夜，御花园内灯火璀璨。陆明川遣退了侍从，只留我们二人在园中漫步。
「记得那年元宵，你偷跑出府，我们在城中看花灯的情景吗？」他轻声问。
「记得。那晚你带我看了兔子花灯，还为我买了一只糖人。」我微笑着回答。
「后来你爹发现你偷跑出门，把你关了禁闭。我翻墙去看你，差点被家丁打出来。」
我们相视而笑，仿佛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冬雪，这些年你可还好？」他突然正色问道。
「我很好。」我平静地回答，「能在宫中见到陛下，已是幸事。」
「不必对我说这些场面话。」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问的是你的心。」
我望向远处的灯火，轻声道：「起初很痛，后来就麻木了。看到你与皇后成婚时，我以为我会恨你，但我做不到。我明白你的无奈，也理解你的选择。」
「我一直想弥补你。」
「有些遗憾，无法弥补。」我微笑着说，「但能在宫中见到你，陪伴在你身边，已经足够了。」
「若有来生，」他执起我的手，「我必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来生？」我轻笑，「来生我宁愿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嫁个平凡夫婿，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这一年冬末，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个消息既令我欣喜若狂，又让我心生忧虑。虽然陆明川待我情深，但在这深宫之中，怀孕生子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
皇后得知此事后，亲自来看望我。她端坐在我的寝殿中，气度雍容。
「恭喜淑仪姐姐有喜了。」皇后微笑道，「陛下知晓后，龙颜大悦。」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我恭敬行礼。
「姐姐不必多礼。」皇后扶我坐下，「我已命太医院精心照料你的饮食起居，定要保你母子平安。」
我看着眼前这位大度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她虽是我名义上的对手，却从未刁难过我半分。反而在我初入宫时，多次庇护于我。
「娘娘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无以为报。」
皇后轻叹一声：「姐姐与陛下情深义重，我看在眼里。身为皇后，我自当成全陛下心愿。」
「娘娘...」
「不必多言。」她打断我，「我与陛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为夫妻，却无儿时情分。我知陛下心中挂念的是谁。」
我默然无语，只觉得鼻头发酸。
「只盼姐姐能生下龙子，为皇室添一份子嗣。」皇后语气温和，却让我心头一震。
我知道她膝下空空，多年未育。而这个孩子若是男孩，将是陆明川的又一位皇子，或许会改变许多事情。
孕期的日子平静而忐忑。陆明川常来看望我，皇后也时常遣人送来补品。表面上看，一切顺遂，但我知道，深宫之中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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