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行舟很少出现在我们基层的工作区域，偶尔路过，也只是匆匆一眼，不会停下脚步。他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努力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希望他能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努力。可他总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我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有一次，事务所接了一个重要的项目，需要加班赶工。我一直忙到深夜，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起身去茶水间倒水，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顾行舟。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低沉，眉头微蹙。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怎么还没走？”他问。

“我在加班。”我小声回答。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我端着水杯回到座位上，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从那以后，我加班的次数更多了，希望能再次遇到他。有时会在电梯里碰见，有时会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每一次遇到，我都像个小粉丝一样，偷偷地打量他，观察他的情绪，猜测他的心思。

我发现他总是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一丝不苟，仿佛永远都处于备战状态。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了力量。他不苟言笑，很少看到他放松的样子。

有一次，事务所组织了一场团建活动，是去郊外的度假村。我本不想去，但听说顾行舟也会参加，就改变了主意。活动安排了篝火晚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欢声笑语。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热闹的人群，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顾行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静静地看着火焰跳跃。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有些孤独。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顾总，您不开心吗？”我忍不住问。

他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为什么这么说？”

“您看起来有些心事。”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声音低低的：“有时候，坐得越高，越觉得孤单。”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地陪着他。那晚，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篝火燃烧，听着远处传来的欢笑声。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顾总和卑微渺小的我，而只是两个孤独的灵魂。

团建回来后，我开始更加大胆地接近顾行舟。我会在他经过时，主动跟他打招呼，会在茶水间遇到时，跟他聊几句无关紧要的天。他虽然依然冷淡，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全无视我了。有时会对我点点头，有时会回应我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