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李明一边走一边喊，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
搜寻一直持续到天黑，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只能暂时撤离。
晚上回到局里，大家都很疲惫。失踪超过24小时，找到活着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尤其是像李福德老人这样的情况。
“今天去老火车站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技术科的小李问我。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废墟，杂草。”我说。
“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小李又问。
特别的味道？废墟的味道…腐朽的味道…还有…
我猛地回想起来。在搜寻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一股淡淡的，有点像煤油的味道。
“煤油？或者柴油？”我皱着眉头。
“老火车站附近，以前有很多小作坊，可能留下了什么。”老陈说。
“不…不是那种味道。”我仔细回想，“更像…更像是一种燃料的味道，但又有点不一样。”
这种味道很淡，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但在小李提起后，那股味道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第二天一早，我们再次来到老火车站。这次，我更仔细地去嗅空气里的味道。在废墟的深处，那股味道更浓了一些。
顺着味道，我们找到了一间没有全坍塌的仓库。仓库的门已经破旧不堪，勉强还能打开。
推开门，一股更强烈的，混合着霉味和那股“燃料”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杂物，一台生锈的旧机器，一些腐烂的木板，还有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老陈拿出强光手电筒，光束在仓库里扫来扫去。
“爸！是不是在这里面？”李明冲了进去，开始翻找。
“小心点！”我提醒他。
我仔细地查看地面，希望能找到老人的踪迹。地面上有很多灰尘和杂物，很难分辨。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仓库角落里，有一个被杂物掩盖住的地下室入口。入口很小，只能容一人通过。
“这里有个地下室！”我喊道。
老陈和李明都围了过来。地下室的入口被一块木板盖着，木板上压着一些石头。我们合力把木板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味道，像是腐烂的食物，又像是…又像是某种有机物在分解。我强忍着恶心，用手电筒朝里面照去。
光束照进地下室，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空气里那种恶心的味道越来越重，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爸！你在里面吗？”李明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回应。
老陈和我对视一眼，他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准备下去。
“等等，我先下去。”老陈说。
“陈哥，我来吧。”我说，“我以前下过类似的现场。”
老陈没有坚持，他递给我一个口罩，又递给我一支手电筒。
我戴上口罩，猫着腰钻进了地下室。里面很窄，也很低矮，只能勉强站直。空气污浊不堪，味道熏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