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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霓虹在苏明棠的睫毛上投下细碎光斑，她对着后视镜调整耳坠角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江叙白的对话框在置顶栏闪烁，最新消息停留在三小时前："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顺路带。" 而陆昭的回复已经被她抛诸脑后，副驾的车载香薰散出柑橘与雪松混杂的气息，让她想起方才书房里陆昭泛红的耳尖。

跑车驶入地下车库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健身教练阿澈发来语音："宝贝，今晚新开的酒吧有超帅DJ。" 苏明棠咬着下唇打字，余光瞥见电梯口熟悉的身影。江叙白倚着墙，校服领口歪斜，右手捏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的胃药包装盒隐约可见。

"等我五分钟。" 她对着手机轻笑，高跟鞋踩出清脆声响。江叙白抬头的瞬间，她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以及紧攥塑料袋的指节泛白。"这么晚还没睡？" 苏明棠伸手去够他的衣领，却被他侧身避开。

"你胃药落在我桌上了。" 江叙白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他将塑料袋扔在电梯按键台上，金属药盒撞出闷响。苏明棠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他替自己挡下篮球的模样，那时他的手掌也是这样冷得惊人。

电梯上升时，苏明棠拆开药盒，铝箔板上整排药片完好无损。她攥着药盒轻笑，在电梯镜面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陆昭发来的长语音，夹杂着电流声的讲解里，还能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喘息。

推开家门的刹那，雪松味的香薰扑面而来。苏明棠将胃药扔进抽屉，指尖划过珍珠发卡——那是陆昭上周借口"学习进步奖励"送来的。梳妆镜里，她扯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锁骨间晃动的星星项链。手机在这时亮起，江叙白的消息终于弹出："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

次日清晨，苏明棠踩着露水走进巷口的早餐铺。江叙白已经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两碗馄饨，热气模糊了他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昨晚根本没回家。" 他推过一碗馄饨，汤匙在碗里划出涟漪。

苏明棠用勺子戳破馄饨皮，汤汁溅在江叙白手背："老师的补课结束得太晚了。" 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水汽，"你知道吗？陆昭的香水味和你很像。" 江叙白握汤匙的手骤然收紧，馄饨汤泼在桌面上。

"别拿我和他比。"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音，伸手去够纸巾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的淤青。苏明棠瞳孔微缩，那是昨天体育课她故意撞向篮球架时，他冲过来护住她留下的痕迹。

"疼吗？"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淤青里。江叙白猛地抽回手，撞翻的馄饨汤浸湿了校服下摆。早餐铺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苏明棠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嘴角："真可惜，我还想尝尝你亲手做的早餐。"

放学铃声响起时，苏明棠故意留在教室补妆。陆昭抱着教案走进来时，她正对着窗户调整项链角度。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在物理试卷上投下朦胧光晕。"这道动能定理......" 陆昭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女不知何时解开了校服第二颗纽扣，锁骨间的星星项链在暮色中闪烁。

"老师，我脖子酸。" 苏明棠歪头靠在他肩上，发梢扫过他喉结，"你帮我捏捏好不好？" 陆昭的手指悬在她后颈上方颤抖，窗外突然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他猛地后退半步，却撞翻了讲台上的粉笔盒。

粉笔灰簌簌落下，苏明棠蹲下身捡拾，短裙下摆滑到大腿根。她故意将珍珠发卡掉在陆昭脚边，抬头时眼尾泛红："老师，你说喜欢的人......" 话音未落，教室门被猛地撞开。江叙白抱着篮球站在门口，汗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苏明棠，班主任找你。" 他的目光扫过陆昭通红的耳尖，以及苏明棠刻意凌乱的衣领，转身时篮球在地面砸出沉闷声响。苏明棠抓起发卡追出去，走廊尽头，江叙白的背影被夕阳切割成破碎的剪影。

深夜的酒吧里，音乐震得人耳膜生疼。苏明棠窝在卡座里，任由阿澈将冰块塞进她嘴里。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陆昭的消息弹出来："明天晚自习后，继续补课？" 她笑着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却在看见江叙白发来的定位时突然起身。

废弃天台的铁门吱呀作响，江叙白倚着生锈的栏杆抽烟。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面上，随着烟雾扭曲变形。"你果然来了。" 他碾灭烟头，指尖残留的星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陆昭知道你这么喜欢玩火吗？"

苏明棠逼近他，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声响："那你呢？" 她伸手扯松他的领带，"你以为每天送早餐，替我受伤，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 江叙白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呼吸喷在她耳畔："苏明棠，你到底想要什么？"

夜风卷起苏明棠的长发，她望着江叙白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陆昭在书房里颤抖的指尖。手机在这时震动，陆昭的新消息写着："明天给你带了草莓蛋糕。" 而江叙白的体温透过校服传递过来，带着硝烟与薄荷混杂的气息。

"我想要的......" 苏明棠踮脚凑近他耳畔，"是你们永远猜不透的东西。" 她推开江叙白，高跟鞋的声响在空荡的天台回荡。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叙白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别走。"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又分开。苏明棠转身时，看见江叙白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无趣。她甩开他的手，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这次是陆昭发来的蛋糕照片，配文是："记得吃早餐。"

"真可笑。" 苏明棠轻笑出声，踩着高跟鞋走向楼梯。江叙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苏明棠，总有一天你会玩火自焚。" 她停顿片刻，却没有回头，手机在掌心震动不停，而天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城市的霓虹在夜空中流转，苏明棠站在街边拦下出租车。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上扬的嘴角，以及眼底跳动的火焰。陆昭的消息又弹出三条，江叙白的对话框依旧安静，而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清晨，当陆昭带着草莓蛋糕走进教室时，江叙白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出租车驶入车流，苏明棠将头靠在车窗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她的脸，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这场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