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乔四爷带着邹静参加宴会水晶吊灯在宴会厅投下细碎光斑,邹静挽着乔四爷的手臂步入会场,丝绒旗袍的暗纹随着步伐泛着微光。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后新换的珍珠耳钉,那是乔四爷上周在古董店淘来的,说是衬她的气质。宴会厅里衣香鬓影,钢琴声裹挟着香槟气泡在空气中流转,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撞进视线。
路垚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角落,白幼宁正踮脚为他整理领带,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戳得他微微皱眉。邹静的脚步顿了顿,乔四爷察觉到她的僵硬,掌心不动声色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真丝手套传来。
“那是谁?”乔四爷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路垚紧绷的下颌线。
“......大学同学。”邹静咽下喉间苦涩,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路垚将她送的围巾扔进垃圾桶,说“我们不合适”。此刻白幼宁娇嗔的笑声传来,她穿着夸张的露肩礼服,正举着香槟往路垚嘴边送。
路垚抬头的瞬间,两人目光相撞。他手中的香槟杯晃了晃,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痕迹。白幼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精致的眉梢挑起:“哟,这不是邹静吗?分手这么久,换口味喜欢大叔了?”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乔四爷轻笑一声,摘下手套慢条斯理叠好放进西装内袋,露出腕间带着磨损痕迹的机械表:“白小姐的父亲没教过你,用年龄评判他人是很失礼的事?”他语调温和,却让白幼宁脸色瞬间煞白——整个商圈都知道白家最近在竞标项目上急需乔家支持。
邹静扯了扯乔四爷的袖口,却在转身时听见路垚急促的脚步声。“等等。”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被乔四爷不动声色挡在身前。路垚望着邹静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喉结滚动:“你最近......过得好吗?”
“劳烦路先生费心。”邹静后退半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乔四爷身上的雪松气息,让路垚恍惚想起大学时她总爱用的茉莉味洗发水。白幼宁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来,挽住路垚胳膊:“阿垚,爸爸找你谈合作的事。”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乔四爷从侍者托盘取来两杯香槟,将气泡更丰盈的那杯递给邹静:“需要我把他丢出去?”他指尖轻点杯壁,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邹静摇头轻笑,仰头饮下冰凉的酒液,却在转头时撞见路垚隔着人群投来的灼热目光。
当晚庆功宴散场,邹静站在酒店台阶等乔四爷取车。夜风卷起她的披肩,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邹静。”路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天的事,我......”
“路先生喝醉了。”邹静转身,目光冷静如霜,“白小姐还在等你。”她望着远处乔四爷骑着摩托车驶来的身影,车头灯刺破夜色,“我们早就结束了。”
路垚抓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到她腕间戴着的银镯时僵住——那是他曾在古镇看中却嫌贵没买的款式,此刻正妥帖地圈在邹静纤细的手腕上,刻着细密的藤蔓花纹。乔四爷的摩托车在台阶前停下,他摘下头盔,目光扫过路垚的手:“这位先生,需要帮忙叫代驾?”
邹静挣脱路垚的手,坐上摩托车后座。引擎轰鸣中,她听见路垚在身后大喊:“我后悔了!”风灌进耳朵,吹散了后面的话语。乔四爷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侧,低沉的声音混着引擎震动传来:“别回头,看前面。”
后视镜里,路垚的身影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邹静将脸埋进乔四爷后背,感受到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远处霓虹闪烁,摩托车载着她驶向新的方向,而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与不甘,终将被夜色与时光悄然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