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办公室的落地窗，路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白幼宁发来的消息在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从撒娇要买限量款包包到抱怨晚餐订位被取消，每一条都像根刺扎进他心里。他想起上周晚宴上，邹静被乔楚生护在身后的模样，那双眼眸里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如今盛满了疏离。
"路总，这是白小姐让送来的下午茶。"助理将鎏金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是造型精致的马卡龙和燕窝羹。路垚捏了捏眉心，忽然想起邹静总爱用保温桶装着自制的银耳雪梨，说外卖的太甜。那时他嫌弃她寒酸，现在想来，每一口都是她小心翼翼的心意。
深夜加班时，白幼宁踩着高跟鞋闯进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几乎要掩盖办公室里残留的咖啡气息："阿垚，陪我去参加游艇派对！"她将邀请函拍在桌上，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路垚看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突然想起邹静素面朝天熬夜改方案的样子，那时她总说："等项目结束，我要好好睡三天。"
"我不去。"路垚合上电脑，声音冷得自己都惊讶。白幼宁的笑容僵在脸上："你发什么疯？这可是和王氏合作的好机会！"她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邹静也曾这样满心欢喜地规划未来，而他却用一句"我们不合适"将她所有期待碾碎。
接下来的日子，路垚开始频繁失眠。他翻出大学时的相册，照片里邹静举着棉花糖冲镜头笑，阳光将她的发丝染成金色。那时他总觉得这样的时光无穷无尽，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目光被白幼宁的骄纵张扬吸引，弄丢了最珍贵的人。
"我要分手。"当这句话说出口时，白幼宁的红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酒液在波斯地毯晕开暗红的痕迹。"你为了那个穷酸的前女友？"她尖声质问，"路垚，你别后悔！"
路垚弯腰捡起碎片，锋利的玻璃划破指尖，却不及心里的钝痛万分之一。他终于明白，后悔早已如藤蔓般在心底疯长，那些没说出口的道歉，没解释清楚的误会，都成了横亘在时光里的鸿沟。
站在邹静公司楼下，路垚握着重新买的同款围巾，看着玻璃幕墙里乔楚生替她披上外套的画面，喉间泛起苦涩。但这次他不想再退缩，哪怕前路荆棘遍布，他也要亲口告诉她："当年是我瞎了眼，现在我想重新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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