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婚礼现场

五月蔷薇爬满圣心教堂的尖顶，邹静站在彩绘玻璃下，婚纱上的珍珠与水晶折射出细碎的光。教堂穹顶垂落的白色缎带随风轻晃，混着栀子花的甜香，将整个空间浸润成温柔的梦境。她攥着铃兰花束的指尖微微发颤，耳后茉莉花香与记忆里某个雨夜重叠。

礼堂门外传来骚动，乔楚生摘下墨镜，黑色西装笔挺得仿佛要融入夜色。他抬手整理银质袖扣时，袖口露出内侧新纹的刺青——是缠绕着玫瑰的鸢尾花，与邹静婚戒内侧的图案如出一辙。宾客席间传来低低的惊叹，毕竟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乔四爷，会为一个人在皮肤上烙下永恒的印记。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邹静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向前。路垚坐在宾客席第三排，山茶花胸针别在深色西装上，目光平静而释然。他身旁空位上摆着邹静送的请柬，烫金花纹里夹着一张字条："谢谢你教会我成长"。此刻他微笑着鼓掌，掌声混在祝福声中，化作对往事最后的告别。

乔楚生伸手接过邹静时，掌心的温度透过蕾丝手套传来。他低头凝视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唯有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的泪。神父的提问声响起，两人异口同声的"我愿意"惊飞了窗外停歇的白鸽，羽毛掠过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

交换戒指环节，乔楚生从银质怀表链上摘下婚戒，表盖内侧贴着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拍立得——邹静咬着冰淇淋，乔楚生别扭地别开脸，却用余光偷偷看她。"从那天起就想把你藏进口袋。"他为她戴上戒指时低声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婚宴设在临江的露台上，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灯光。邹静穿着改良版中式礼服敬酒，裙摆绣着的并蒂莲是乔楚生亲自设计的纹样。当白幼宁的父亲带着歉意举杯时，乔楚生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却被邹静轻轻按住手臂："过去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深夜宾客散尽，乔楚生抱着邹静走向停在江边的摩托车。车头绑着的白纱在夜风里翻飞，他替她戴好头盔，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邹太太，带你去看我们的星星。"引擎轰鸣声中，邹静抱紧他的腰，看着城市的霓虹在身后退成流光。

教堂钟声在午夜敲响，两人停在初遇的巷口。乔楚生指着墙上斑驳的涂鸦——不知何时，那里多了幅新画：戴着头盔的骑士与捧花的女孩，下方歪歪扭扭写着"永远"。邹静笑着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震动的心跳，终于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曾经惊涛骇浪的人生，最终归于与一人相守的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