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翻看文书,渐渐沉默。夫君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婆母见状,又换了一种说法:"就算如此,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也是有失体统!"
"体统?"我轻笑,"妾身乃商籍出身,做生意是本分。再者,妾身这些年的收入,不也贴补了府中开销吗?"
"你!"婆母气结。
我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这两年来妾身贴补府中的银两,共计八万两。若婆母觉得我有失体统,可以将这些银两悉数归还,妾身也好收手不做生意了。"
厅内一片寂静。八万两,足够买下半个城的房产了。
最终,婆母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便拂袖而去。夫君欲言又止,最终跟着婆母离开。
回到梅香院,兰香忧心忡忡:"小姐,这下可怎么办?"
"不必担忧。"我胸有成竹,"他们奈何不了我。"
果不其然,三日后,一纸和离书送到了梅香院。理由是"无所出",夫君要与我和离。
我看着和离书,反而笑了:"倒是干脆。"
兰香急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有何不好?正合我意。"我开始收拾细软,"命人准备车马,明日我们就离开。"
"全部带走吗?"
"自然是全部带走,包括铺子契书、地契、账本,一样不留。"
第二日一早,我便命人开始装车。梅香院内空荡一片,连墙上的字画都被取下。夫君闻讯赶来,看着这一幕,面色难看:"夫人这是何意?"
"国公不是要和离吗?妾身自当带走自己的东西。"
"可这些..."
"都是当初的陪嫁,婚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和离后归我所有。"我微笑,"难道国公想违背婚约?"
他沉默良久:"夫人当真要走?"
"国公给了和离书,我自然要走。"我直视他的眼睛,"两年来,国公可曾真正待我如妻?"
他无言以对,最终只说了一句:"保重。"
我登上马车,回望这座住了两年的宅院。兰香在一旁抹泪:"小姐,您真的不难过吗?"
"有什么可难过的?我终于自由了。"
马车缓缓驶出国公府,我没有回头。那一刻,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回到娘家,父亲既心疼又欣慰:"总算回来了,这两年你受委屈了。"
"女儿没什么委屈的。"我笑道,"反而因祸得福,产业比出嫁时翻了数倍。"
父亲摇头:"只要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我在娘家住下,开始全心经营产业。因不再受国公府束缚,生意做得更加顺利。短短半年,我的商铺已遍布京城各处,甚至开始向外省扩张。
与此同时,国公府的境况却每况愈下。据说夫君因朝中矛盾被外放到了偏远地区,秋菊失宠,婆母卧病在床。曾经显赫的国公府,如今门庭冷落。
有一日,我在城南的新铺子查账,忽见一人站在对面街角,正是夫君。他憔悴了许多,见我看过来,欲言又止,最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