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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蛟余波

陈情令,清风明月

河上横卧着蛟龙的尸身,墨色鳞片在残阳下泛着暗哑的光,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还在汩汩淌血,将身下的黑色礁石染成紫黑。这

“清弦。”

温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晓清弦回头时,正见蓝晏提着沧溟剑走来。他月白的衣袍上沾了不少泥浆,左侧肩头被蛟尾扫过的地方破开一道口子,渗出血迹晕染开淡淡的红梅。可即便如此,他周身那股端庄君子的气度仍未消减,走到近前时,手中已多了块干净的帕子。

“擦擦吧。”蓝晏的指尖避开她沾着血珠的脸颊,只轻轻拂去她下颌的一点污渍,“灵力耗损严重,先调息片刻。”

晓清弦微微颔首,接过帕子的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只觉一片温热。她垂眸避开那抹暖意,转身看向正在处理伤口的众人,帕子在指间转了半圈,终究还是没舍得用——那是块绣着云纹的锦帕,边角还缝着半朵兰草,分明是她去年生辰时,借着送剑穗的由头塞给他的。

“长泽哥哥,你看我这招如何?”不远处传来晓清月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邀功的雀跃。

晓清弦抬眼望去,只见师妹正举着剑比划方才斩蛟时的招式,灵动的眼眸亮晶晶的,全然不见大战后的倦意。她身旁的魏长泽一身黑衣,正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剑脊,语气带着纵容:“剑招是不错,就是下次别追着蛟头砍,不知道那畜生最记仇?”

“知道啦。”晓清月吐吐舌头,忽然瞥见晓清弦的目光,立刻蹦蹦跳跳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师姐,我刚才是不是超厉害?那蛟龙的眼睛就是我刺瞎的呢!”

“袖口破了。”晓清弦没接她的话,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渗着血的小臂,眉头微蹙,“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哎呀小伤而已。”晓清月连忙把胳膊往后藏,却被随后跟来的魏长泽按住肩膀。他不知何时取了伤药,此刻正半蹲下身,用干净的布巾仔细擦拭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常年握剑的男人。

“下次再这么冒失,就别想跟着出来历练了。”魏长泽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晓清月哼了一声,却乖乖没再乱动,只是偷偷冲晓清弦做了个鬼脸。

晓清弦无奈摇头,刚要转身,就见虞紫鸢甩着紫电鞭走过来,紫衣裙摆扫过礁石,带起一串火星。她瞥了眼正在给江枫眠处理剑伤的蓝启仁,语气带着惯有的尖锐:“蓝二公子倒是清闲,不知道这蛟龙尸身该怎么处理?总不能留在这里污染海域。”

江枫眠握着剑站起身,温声道:“紫鸢,蓝二公子正在检查蛟龙内丹,别这么大火气。”

“我跟蓝二公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虞紫鸢回头瞪他,眼底却没什么真火气。她抬手理了理鬓发,目光扫过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温若寒,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温若寒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火焰灵力,正警惕地望着海岛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一片黑黢黢的林子,与这淮水的景象格格不入。

“温公子在看什么?”蓝启仁收好内丹,走到他身边,目光也投向那片林子,“莫非有不妥?”

“灵气不对劲。”温若寒的声音带着几分霸道的冷冽,指尖腾起一簇小火苗,“这淮水河除了蛟龙的妖气,还有别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淮水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嗡鸣。原本散落在空中的蛟龙血珠骤然凝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在空中织成一张猩红的网。晓清弦心头一紧,下意识握紧芷兰剑,却发现灵力运转竟有些滞涩。

“不好!”蓝晏的声音带着警示,他瞬间挡在晓清弦身前,沧溟剑重新出鞘,剑身泛着清冷的蓝光,“是阵法!”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雾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晓清弦只觉眼前景象开始扭曲——残阳被染成刺目的大红,腥咸的海风变成熏人的脂粉香,耳边骤然响起喧天的鼓乐,还有宾客的哄笑声,热闹得诡异。

“这是……”晓清月的惊呼被淹没在嘈杂的声响里,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衣服竟变成了粉色的嫁衣,裙摆上还绣着繁复的鸳鸯。

魏长泽的反应极快,瞬间将她护在怀里,黑色衣袍无风自动,周身灵力暴涨,却只能勉强抵挡那股强行篡改景象的力量。他低头时,正对上晓清月震惊的眼眸,声音压得极低:“别怕,是幻境。”

与此同时,虞紫鸢的怒骂声响起:“什么鬼东西!”她挥鞭抽向缠上脚踝的红绸,紫电雷光炸开,却只让那红绸更加疯狂地蔓延,转眼间就缠上了她的手腕。江枫眠的剑及时斩断红绸,却见断口处渗出黑色的粘液,腥臭难闻。

“所有人聚在一起!”蓝启仁的声音穿透嘈杂,他与温若寒背靠背站着,周身灵力交织成一道屏障,试图抵挡那越来越浓的黑雾,“这是怨念形成的结界,大家守住心神!”

晓清弦正要依言靠近众人,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向后退去。她惊呼一声,手腕突然被紧紧握住,回头便撞进蓝晏温润的眼眸里。他的另一只手正挥舞着沧溟剑,斩断那些扑来的黑雾,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异常安稳。

“清弦,抓紧我!”蓝晏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晓清弦刚要应声,眼前的景象突然彻底崩塌——黑色的礁石变成了铺着红毯的地面,腥臭的海风变成了甜腻的熏香,耳边的鼓乐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司仪拉长的吆喝:

“吉时到——”

“一拜天地——”

晓清弦猛地低头,惊觉自己身上的素白仙裙竟变成了繁复的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压得脖颈发沉,流苏垂在眼前,晃得人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腰间的芷兰剑,却摸了个空,剑不知何时已被收了起来。

“清弦?”

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晓清弦转头望去,呼吸骤然一滞。

蓝晏就站在她身边,月白的衣袍换成了同样的大红喜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衬得他本就温润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嫁衣布料传来,安稳得不可思议。

“这是……”晓清弦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场景太过荒诞。她试着调动灵力,却发现丹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引动微薄的剑元。

“是幻境。”蓝晏的声音沉稳,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他们正站在一处喜堂中央,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两侧的宾客都穿着褪色的喜服,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眼眶却是两个黑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最前方的供桌上,摆着两个纸糊的“高堂”,浓妆艳抹的脸上,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们想让我们做什么?”晓清弦压低声线,指尖在蓝晏的掌心轻轻划了个破幻诀的印记——那是她小时候师傅教的法术据说能破解低级幻境。

蓝晏会意,不动声色地用指腹回蹭她的指尖,示意自己收到了。他趁着转身“拜天地”的间隙,指尖凝聚起微薄的灵力,在掌心复刻同样的诀印。可当两人的指尖再次相触,那灵力却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这幻境不简单。”蓝晏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冷香,“怨念极深,而且是以婚嫁为引,恐怕不好对付

晓清弦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供桌那对红烛上。烛火明明灭灭,燃烧的却不是烛油,而是粘稠的黑液,烛芯竟是两根纠缠在一起的黑色发丝,随着烛火轻轻扭动,像活物一般。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琉璃。

一股无形的推力袭来,强迫着晓清弦向蓝晏俯身。她踉跄半步,被蓝晏稳稳扶住腰肢。他的手掌宽大温暖,隔着厚重的嫁衣,也能感受到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

“别跟着它的节奏。”蓝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们想让我们完成这场婚事,这就是幻境的核心。”

晓清弦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对她的全然信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轻轻点头:“那我们就偏不如它所愿。”

话音刚落,两侧的宾客突然齐刷刷地站起来,黑洞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粘液,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喜堂的门窗“砰”地关上,红烛的火光骤然变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真的成了一对即将拜堂的新人。

蓝晏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悄然背到身后,灵力凝聚在指尖。他知道,这场看似喜庆的幻境,才刚刚开始。而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无论眼前有多少诡谲,他都会护着身边这个人,直到幻境破除的那一刻。

晓清弦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心头那点因嫁衣而起的慌乱渐渐消散。她抬眼看向步步紧逼的“宾客”,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光——想让她拜堂?那就得看看,这些阴邪之物,接不接得住她的芷兰剑。

“一拜天地——”

司仪的嘶吼声第三次炸响时,那股无形的推力陡然加重,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肩头。晓清弦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凤冠上的珠翠撞击着发出细碎的脆响,在这诡异的喜堂里格外刺耳。

“清弦!”蓝晏低喝一声,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他周身突然腾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沧溟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手中,剑身在红烛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竟硬生生将那股推力挡在了三尺之外。

“想让我们拜?先问问我手中的剑!”蓝晏的声音不再温润,带着几分凛然的锋芒。他反手将晓清弦护在身后,沧溟剑直指供桌,“区区怨念,也敢在我等面前弄鬼!”

话音未落,两侧的“宾客”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黑洞洞的眼眶里涌出更多黑液。他们僵硬的身体开始扭曲,褪色的喜服下渗出黑色的絮状物,像是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最前排的几个“宾客”率先扑了过来,枯瘦的手爪抓向蓝晏的后心。

晓清弦眼神一凛,趁着蓝晏抵挡推力的瞬间,指尖凝聚起仅存的微薄灵力。她虽未握芷兰剑,但多年练剑的本能早已刻入骨髓,手腕翻转间,竟以指为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碧色的剑气。

“芷兰剑诀——破妄!”

清冷的喝声在喜堂中回荡,那道剑气看似微弱,却带着净化邪祟的凛然正气,精准地撞上扑来的“宾客”。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些黑絮瞬间被剑气点燃,化作缕缕青烟。

蓝晏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他借机旋身,沧溟剑卷起漫天剑影,将剩下的几个“宾客”逼退:“清弦,找阵眼!”

晓清弦颔首,目光飞快扫过喜堂。供桌上的纸糊“高堂”正随着剑气的余波微微摇晃,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地上的红毯像是活物般蠕动,试图缠上他们的脚踝;唯有那对红烛,依旧在安然燃烧,烛芯的黑发扭动得更加频繁。

“是那对蜡烛!”晓清弦话音刚落,就见供桌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穿着破烂的大红嫁衣,脸上蒙着一块腐朽的红盖头,身形佝偻,手里拄着一根缠着红绸的拐杖。

“拜……拜堂……”嘶哑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随着她的脚步,整个喜堂开始剧烈摇晃,红烛的火光突然暴涨,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地上,竟让他们动弹不得。

“不好!是主怨!”蓝晏心头一沉,这幻境的核心怨念终于现身了。他能感觉到束缚在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沧溟剑的光芒都开始黯淡。

就在这时,晓清弦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扯下头上的凤冠。沉重的金饰砸在地上发出巨响,珠翠散落间,她拔下发髻上一根不起眼的木簪——那是她入门时师父所赠,虽无灵力,却常年受她剑气滋养,带着一丝纯正的灵气。

“蓝晏,借剑一用!”

晓清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蓝晏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沧溟剑递了过去。她握住剑柄的瞬间,仿佛与剑中灵识达成了某种共鸣,原本黯淡的剑身竟重新亮起青光。

”晓清弦感受着剑中传来的温润力量,与蓝晏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瞬间闪过相同的念头。

“合!”

一声低喝同时从两人唇间溢出。晓清弦手持沧溟剑,蓝晏则以指为剑,两人的灵力在这一刻竟突破了幻境的压制,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青蓝相间的光网。那光网带着刚柔并济的奇妙力量,一半是芷兰剑的净化破妄,一半是沧溟剑的凛冽锋芒。

“一拜天地?”晓清弦冷笑一声,手腕翻转,光网猛地罩向供桌,“我便先破了你这虚妄天地!”

蓝晏配合着她的动作,指尖灵力注入光网,使其瞬间暴涨数倍。光网掠过之处,那些扑来的“宾客”尽数被网罗其中,黑絮燃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光网最终落在那对红烛上,青蓝光芒与黑液烛火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啊——!”

盖头下的主怨发出凄厉的尖叫,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红烛上的黑液剧烈沸腾,烛芯的黑发疯狂扭动,却在光网的灼烧下逐渐焦黑。

“二拜高堂?”蓝晏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威严,他与晓清弦同时踏前一步,光网骤然收紧,“这等魑魅魍魉,也配当我等长辈?”

“咔嚓”一声脆响,供桌上的纸糊“高堂”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塞满的黑色毛发。光网的余波扫过,那些毛发瞬间化为灰烬。

主怨的尖叫愈发凄厉,身影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喜堂的摇晃却更加剧烈,地面的红毯突然掀起,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淤泥,无数只惨白的手爪从淤泥中伸出,抓向两人的脚踝。

“夫妻对拜?”晓清弦与蓝晏背靠背站定,手中的沧溟剑青光大盛,“我等道心坚定,岂会被尔等邪术迷惑!”

两人同时旋身,剑光与指剑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芷兰与沧溟的灵力在他们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些伸出的手爪尽数绞碎。随着最后一道手爪化为飞灰,喜堂的摇晃骤然停止,红烛的火光彻底熄灭,只余下满地的青烟。

盖头下的主怨发出最后一声呜咽,身影化作点点黑芒,消散在空气中。

晓清弦握着沧溟剑的手微微颤抖,灵力的过度透支让她眼前有些发黑。蓝晏及时扶住她的胳膊,温声道:“没事了。”

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月白的里衣已被汗水浸透,唇角甚至溢出一丝血痕——刚才强行突破幻境压制,他显然也受了内伤。可即便如此,他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温润,带着全然的关切。

“你……”晓清弦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蓝晏突然抬手,将一样东西塞进她手心。

那是她方才扯掉的凤冠上的一颗珍珠,此刻竟被他用灵力打磨成了一枚小巧的珠花,还缠着半缕他的剑穗流苏。

“幻境未破,小心些。”蓝晏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下次放大招,记得留几分灵力护着自己。”

晓清弦握着那枚温热的珠花,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暖流。她刚要说话,却见远处的黑雾再次翻涌,隐约传来魏长泽的怒喝与晓清月的惊呼。

蓝晏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看来,这幻境的阵眼不止一处。”

晓清弦点头,将珠花攥在手心,抬头望向黑雾弥漫的方向:“那我们就分头破阵,再会合。”

蓝晏握紧她的手,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这次我们一起。”

沧溟剑的青光与她指尖的青碧色灵力再次交织,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抵挡幻境,而是为了并肩前行。喜堂的残垣断壁在他们身后逐渐消散,新的诡异景象在前方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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