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府中的厨子是从我娘家请来的，手艺极好。"我平静地打断她，"至于口味，向来是按照府上众人的喜好调配。若是杜姑娘觉得咸了，可以单独给她做清淡些的。"

杜姑娘站在许氏身后，眼眶微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小声道："我不是故意挑剔，只是大夫说孕妇吃太咸对胎儿不好..."

"那便单独给你做。"我不容置疑地说道，"府中上下几十口人，不可能因一人而改变所有人的口味。"

许氏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态度？杜姑娘肚子里可是咱们皇甫家的血脉！"

我不慌不忙地回道："老太太，您别忘了，府中的开销都是我在管着。厨子的工钱、食材的采买，哪一样不是我拿银子？您若不满意，大可自己出银子请厨子。"

许氏被我当面揭短，气得面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府中早已是入不敷出的状态，若非我那些商铺的收益，恐怕连基本的开销都难以维持。

"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许氏指着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是吗？"

我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太太言重了。孙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府中的开销全靠我的嫁妆商铺支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若老太太觉得我不孝，大可让皇甫望另谋出路，不必用我的银子。"

许氏被我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杜姑娘也不敢再吱声。

我转身离去，心中却明白，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晚上皇甫望便来了我的院子，责备我对杜姑娘和老太太不敬。

"你身为正室，怎能这般刻薄？杜姑娘有了身孕，本就需要格外照顾，你不但不体恤，反而处处刁难，成何体统？"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冷笑一声，"刁难？我何时刁难过？不过是说清了账目来源罢了。况且，你不也正用着我的银子，享受着这份'不体统'吗？"

皇甫望一时语塞，随即强硬道："那些商铺虽是你的嫁妆，但你嫁入皇甫家，便是皇甫家的人。你的东西自然也是皇甫家的！"

"是吗？"我站起身，直视他的双眼，"那若我不是皇甫家的人了呢？"

皇甫望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和离不成？"

"若有必要，何不可？"

"痴人说梦！"皇甫望怒极反笑，"你一个商贾之女，能嫁入我皇甫家已是祖上积德。如今杜姑娘怀了皇甫家的骨血，你不思感恩，反而闹着要和离？简直荒唐！"

我不再言语，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皇甫望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震慑住了，得意地哼了一声，"你给我记住，府中的事，以后都要多听听老太太和杜姑娘的意见。她肚子里可是皇甫家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你若识相，便好好相处；若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