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没有说，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出乎他意料地没有反驳，"我会记住的。"

皇甫望满意地离开了，殊不知，我已经在心中定下了决断。

次日，我差人送了一些补品给杜姑娘，随即便出门去了城中最大的药材铺。

"夫人，您这是..."青荷不解地看着我购买的各种名贵药材。

"杜姑娘不是怀孕了吗？我这个做主母的，总要表示一下。"我将药材交给掌柜，吩咐他按方子调配。

青荷更加疑惑，"可是昨日您不是才与老爷..."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打断她，"今日我心情好，想做些补品给府中上下。你去把我的私章取来，我要立个契书。"

很快，契书备妥，我将所有商铺的契约重新整理了一遍，明确表明这些产业归属于我个人，与皇甫府无关。同时，我悄悄将部分库存转移到了城外的一处私宅。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对杜姑娘和婆母客客气气，实则暗中做着准备。每日送去的补品都是最名贵的，府中的开销也比从前阔绰了许多。

皇甫望和许氏见我态度大变，还以为我是认清了形势，暗自得意不已。

一个月后，杜姑娘的肚子已经有六个多月大了。这日，皇甫望在府中设宴，邀请了几位同僚。席间，他不断夸耀杜姑娘如何贤良淑德，腹中骨血如何珍贵，全然不顾我这个正室的颜面。

"老爷可真是有福气，这么快就要得子了。"一位同僚羡慕道。

皇甫望得意地笑道："是啊，我与杜姑娘一见如故，她又恰好有孕在身，想来是上天的安排。"

众人纷纷恭喜，我却注意到有几位同僚妻子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宴席散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青荷忿忿不平地说道："老爷太过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全不顾夫人的颜面！"

我却异常平静，"他自有报应。"

"夫人这是..."

"不必多言。"我看向窗外的月色，"再等等，时机快到了。"

又过了半月，杜姑娘的预产期越来越近。这日清晨，许氏派人来召我前去议事。

我来到正堂，只见皇甫望和许氏已经等在那里，面色凝重。

"你来了。"皇甫望开门见山，"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我恭敬地行礼，"不知夫君有何指教？"

"杜姑娘快要生产了，我想... 我想纳她为平妻。"

我抬眼看他，表情依旧平静，"夫君的意思是？"

皇甫望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镇定下来，"杜姑娘肚子里的是皇甫家的骨血，理应有个名分。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正当的身份。"

"平妻？"我轻笑一声，"夫君是想让她与我平起平坐？"

许氏接过话茬，"媳妇，你这些年管家有方，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你一直没能怀上身孕，皇甫家总要有后啊。杜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甫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