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李头的死状很奇怪，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被撕烂了，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可河水并不深，淹不死人。而且老李头会水，这点村里人都知道。

这事儿一出，工地上就炸了锅。各种猜测都有，有人说老李头是中暑死的，有人说是被毒蛇咬了，可更多的人，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开始窃窃私语，说什么“河神发怒了”、“水猴子上岸了”。

革委会主任带着县里来的干部赶到现场，他们仔细检查了老李头的尸体和周围的环境，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意外溺水。

这个结论并没有让大家信服。村里人都知道，那条河虽然看起来平静，但水下暗流涌动，而且据说河底有几处深不见底的“龙眼”，掉进去就再也上不来了。老李头会不会是掉进了“龙眼”？

那天晚上，工地上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一些胆小的工人开始请假，不敢再来工地。革委会主任大发雷霆，说这是封建迷信在作祟，谁再造谣生事，就按破坏水利建设论处。

我曾祖父爷俩也听说了这事儿，我祖父吓得脸色发白。我曾祖父却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河水，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工地继续开工。但气氛明显不一样了，大家干活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地往河边张望。

下午的时候，又出事了。这次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他们负责在河边挖地基。突然，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就看到他们像发了疯一样，往河里跳。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被河水吞没了。

等大家把他们捞上来的时候，两个小伙子都已经断了气。他们的身体抽搐着，脸上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七窍流出了黑血。

这下，工地上彻底乱了。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有人扔下工具就跑，有人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地祈求神灵保佑。

革委会主任也慌了神，他打电话向县里汇报情况。县里很快派来了调查组。调查组的人穿着白大褂，拿着各种仪器，在河边勘察。他们采集了河水样本，又检查了两个死者的尸体。

最终，调查组给出的结论是——水中毒。说是河水里含有某种有毒物质，导致中毒死亡。

这个解释，别说村里人，就连一些见过世面的干部都不信。谁见过中毒会让人发疯跳河的？而且，如果河水有毒，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出事？

恐慌的情绪越来越重。到了晚上，工地上的工棚里灯火通明，大家伙儿聚在一起，谁也不敢睡觉。有人开始讲起了关于这条河的传说。

据说，这条河里住着一个水鬼，是以前淹死在这里的人变的。水鬼会引诱活人下水，把他们拖进河底当自己的伴儿。还有人说，河底有座古墓，里面埋着一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子，他的冤魂不散，在河里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