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借机道："媳妇听闻婉柔身子不适宜生育，不知是何缘故？若有法子医治，作为姐姐，我必当鼎力相助。"

太夫人面色微变："你从何处听来这等闲话？"

"媳妇无意中得知，若有冒犯，请老夫人恕罪。"我低头请罪，"只是听说皇后娘娘疼爱婉柔如女，既然选了我入门，必是为顾家香火着想。我不愿看到婉柔因此事受委屈。"

太夫人沉默良久，终于道："她自幼体弱，太医诊断难以育子。衍儿与她青梅竹马，情深义重，本欲求皇后娘娘恩准二人成婚。只是皇家赐婚岂容更改，这才..."

我装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媳妇粗心，竟不知二人情谊。既如此，媳妇更当尽心为顾家延续香火，不负圣恩。"

离开太夫人院落，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夫人方才言语中已透露天机，婉柔与顾衍之事，原来是老夫人一手促成。如今我入门，成了他们道路上的绊脚石，自然处处为难。

父亲官司一拖便是半月有余。这日，一纸诏书终于下来，父亲罪名不成立，却因管教不严被削职为民。我得知消息，既喜且忧。喜的是父亲无罪，忧的是被贬之后，家中势力更显单薄。

顾衍得知消息，倒是安慰我道："令尊无罪已是万幸，其余不必过虑。日后若有不周，我顾家自当照应。"

我谢过他的好意，心中却明白，这番话更像是对婉柔的承诺。想来是她在顾衍面前卖弄姐妹情深，让他代为表态。

入秋之际，皇后设宴邀请诸位命妇入宫。太夫人年事已高，便命我代表顾家前往。我正好借机探察虚实，欣然应允。

皇宫之中，珠光宝气，莺莺燕燕间我略显朴素。宫女引我入座，恰好与婉柔相邻。她一袭淡青色衣裙，清丽脱俗，见我入座，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姐姐气色看起来不错。"她小声道，"想必是顾家待你不薄。"

我浅笑："多亏妹妹时常关照，我在顾府倒也安稳。只是父亲一事，多有惊扰。"

她目光微闪："父亲无罪，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姐姐切莫多心。"

皇后娘娘端庄而至，众人行礼。席间，皇后频频注视婉柔，显然宠爱有加。我暗暗观察，发现婉柔确实气色不佳，面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红晕，想必身子确实不好。

宴罢，皇后留我单独说话。我忐忑跪下，皇后温和道："平身吧。你入顾门近三月，可还习惯？"

"回娘娘，臣媳蒙圣恩，一切都好。"

皇后点点头："顾家乃世族大家，礼仪规矩甚多，你需多加用心。本宫听闻你与家妹相处融洽，甚是欣慰。"

我心领神会："婉柔自小聪慧贤淑，待我如亲姐姐，臣媳感激不尽。"

皇后微微一笑："你能如此想便好。顾家香火单薄，你身为正妻，当尽心尽力。若有子嗣，本宫自会重赏。"

我恭敬应是，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