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头一震，父亲为官清廉，怎会有此事？再一想便明白，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小翠，你悄悄派人去打听，是谁告发的父亲？"

待小翠离去，我冷静地思考对策。不多时，小翠回来禀报："是户部侍郎何大人弹劾的宋大人，说他借赐婚之机中饱私囊。"

何侍郎？我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父亲新升的职位吗？而且，何家与顾家素有姻亲关系。

事不宜迟，我立刻更衣准备出门。婆母得知此事，传话阻拦："府中女眷不可随意外出，更何况你父亲涉案，你这般贸然前往，恐有不妥。"

我强忍怒火，重新回到院中。正踌躇间，顾衍的书童求见："少爷派人送信回来，说是得知宋大人之事，已着手调查，请少夫人安心等候。"

我谢过书童，心却沉到谷底。顾衍身为新科状元，才入朝为官，势单力薄，如何能与朝中势力对抗？更何况，他与婉柔情深义重，真会为我父亲奔走吗？

夜深人静，我独坐灯下，冷静筹划。既然贪污是借赐婚而起，那么赐婚的原由便是关键。我悄悄唤来小翠："去查查皇后娘娘为何会选中我作顾家媳妇。"

三日后，小翠终于带回消息："据说是因为老太君与皇后娘娘幼时有旧，皇后曾许诺为顾家挑选德才兼备的儿媳。而宋小姐虽美貌动人，却因身子孱弱不宜生育，故而选了少夫人您。"

原来如此！我冷笑一声，这才是婉柔对我处处刁难的真正原因。她原本胜券在握的姻缘，竟因自身缺陷而被我取代，自然心生怨恨。

七日后，顾衍回府，面色疲惫。我亲自为他更衣，奉上热茶："相公辛苦了，父亲之事......"

他叹气道："令尊确实清白，但此案牵连甚广，我只能保他性命无忧，却难保官位。"

"多谢相公。"我低声道，"父亲一生清廉，若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

他看我一眼，似有复杂之色："夫人通情达理，难怪皇后娘娘钦点于你。"

我垂下眼帘："妾身惶恐。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独独看中妾身？"

顾衍沉默片刻："听闻是因婉柔身子孱弱，不适宜为人妇，皇后娘娘怜我顾家需要子嗣延续，故而选了你。"

果然如此。我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原来如此。那妾身定当努力，不负皇后娘娘期望。"

顾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你好生歇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待他离去，我独坐灯下，心中已有谋算。既然皇后娘娘选我是为了顾家子嗣，那么我便要在这一点上做文章。权势争斗，无非是攻心为上。而顾府上下，最在意的便是香火延续。

次日，我主动请见太夫人，奉上精心准备的补品："媳妇听闻这是助孕的佳品，特意备下，望能早日为顾家添丁。"

太夫人神色缓和："你有此心甚好，只是也不必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