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婉应下："相公放心，妾身定会照顾好府中事务。"
他点头，忽又道："对了，令妹前日说要送些书籍来府中，若她来访，夫人可好生招待。"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道："自当如此。妹妹自小聪慧，与相公情谊深厚，妾身岂敢怠慢。"
他神色微动，似要说什么，最终只是淡淡颔首便离去了。
顾衍离府后，我终于有机会彻底了解这座府邸。太夫人虽握权甚严，但年事已高，每日不过晨昏定省，其余时间鲜少过问家务。我表面恭顺，实则暗中记下府中各处布局、下人姓名及其关系网络。
婉柔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会，竟真如主母一般频繁出入顾府。太夫人对她青眼有加，常留她用膳，我虽是正妻，反倒像个局外人。
这日，我在园中闲步，远远听见婢女们窃窃私语：
"少夫人性子强硬，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哪比得上宋小姐温柔..."
"是啊，少爷与宋小姐自幼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
"嘘，小声些！这婚事谁不知是圣上下的旨意，少爷也是无奈..."
我冷笑着从假山后走出，婢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匆匆行礼后逃也似地散去。
"少夫人。"管家福伯匆匆赶来，"太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太夫人的居所雍容华贵，我刚进门，便看见婉柔坐在上首，与老夫人有说有笑。见我进来，婉柔温婉起身行礼："姐姐。"
太夫人脸上笑容未减："来了？坐吧。柔儿刚从宫里回来，皇后娘娘赏了不少好东西，还特意问起你的近况。"
我福身谢恩，婉柔笑着道："姐姐，这是娘娘赐的茶叶，说是对女子安胎极好，特意嘱咐我转交给你。"
我接过盒子，心头一紧："多谢妹妹。只是我并未有孕，妹妹是否记错了？"
婉柔面色微变："啊，是我记错了。姐姐莫要见怪。"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入府月余，肚子还没动静，是否该请太医看看？"
"媳妇身体无恙，想来是时候未到。"我低头回应，心中却凛然。婉柔此言非同小可，她分明是有意试探我是否已有身孕。若我糊涂应下，日后无子，便坐实了欺瞒之罪。
太夫人哼了一声："顾家香火不可断，你身为正妻，这责任不容推卸。"
我垂首不语，婉柔趁机道："姐姐莫要着急，兴许是姐姐与大哥哥缘分未到。我听闻藏经阁有本《女科秘方》，或许对姐姐有帮助。"
"多谢妹妹挂念。"我淡淡应道，"只是相公公务繁忙，聚少离多，这事也难强求。"
离开太夫人院落，我命侍女去查证《女科秘方》一事。果然，府中藏书阁根本无此书籍。看来，婉柔这步棋下得够狠，是想引我自投罗网。
回到朝霞院，我正欲歇息，贴身婢女小翠匆匆赶来："少夫人，不好了！老爷差人送信来，说是宋大人被人告发贪污受贿，今早被锦衣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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