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我再次行礼，"媳妇只想安心相夫教子，为顾家延续香火。若有冒犯之处，请老夫人责罚。"
太夫人冷冷看我一眼："你且记住，顾家的家事，从来不需外人插手。若你敢对婉柔无礼，我绝不轻饶！"
"媳妇谨记。"我垂首应是，心中却已有计较。
离开太夫人院落，我径直去了家庙。自入府以来，我尚未祭拜过顾家祖先。今日既已立住脚跟，也该让顾家祖宗知道我这个新主母的存在。
家庙中香烟袅袅，我恭敬上香，正准备行礼，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顾衍。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我："夫人也来祭拜祖先？"
我点头："初入顾门，一直未得空闲，今日才来拜见先祖。相公怎么也来了？"
"我有些事想不通，特来求教先祖。"顾衍上前一步，"你真的没有中伤婉柔？"
我抬头直视他的双眼："若我真有此意，何必等到现在？相公既与她情深义重，若我真心狠手辣，早就对她下手了，何必等她先发难？"
顾衍凝视我良久，终于叹息："我与她自幼相识，情如兄妹。她为人温婉，从不与人结怨，这次却......"
"相公，"我打断他的话，"你可曾想过，她对你的感情，或许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顾衍略显尴尬："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确有些许男女之情。只是皇命难违，我不得不..."
"我明白。"我平静地说，"我从未要求相公对我如何。只是既为夫妻，相互尊重便好。至于婉柔，若她真心待你，就该成全你我夫妻和睦，而非处处挑拨离间。"
顾衍若有所思："你说得对。我会与她好好谈谈，请她收敛些。"
我点头不语。既然话已至此，相信顾衍心中已有衡量。离开家庙，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婉柔失去皇后庇护，顾衍对我也有所改观，太夫人虽然不喜我，但也不敢轻易为难。几番交锋，我终于在顾家站稳了脚跟。
然而好景不长，半月后，父亲突然病危。父亲虽已致仕在家，但至亲有难，我必须回家探望。顾衍得知此事，主动提出陪我同行。
刚出城门不久，顾衍却被紧急公文召回。他抱歉地告诉我："朝中有急事，我必须立刻返回。你带几个侍卫先去，我随后便到。"
我点头应允，带着下人继续赶路。谁知途中突遇山洪爆发，道路中断。我们被迫绕道而行，延误了行程。当我终于赶到家中，父亲已经撒手人寰。
母亲见我归来，竟是一脸冷漠："你来做什么？你爹走得安详，用不着你这个不孝女来假惺惺！"
我跪在父亲灵前痛哭："父亲！女儿来迟一步，请您原谅！"
母亲冷笑一声："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爹被贬之后，你可曾来看过一眼？若非你攀附高枝引来祸端，你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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