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是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在千千万万的魔族中，父亲选择了我来成这个任务？

"因为我是魔君之女，我有责任为魔族谋取利益。"我答道，却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回答。

"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凡瑶，因为他们知道我对她的感情。"钟离陵的声音低沉而痛苦，"他们算准了我会因为你的脸而心软。"

我心中一震，这个可能性我从未想过。

"别自作多情了。"我强自镇定，"我只是来做一笔交易，你的命，换取我的方便，仅此而已。"

钟离陵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凡瑶已死，而你，终究不是她。"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明日禁地开启，我会亲自将你揪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挣脱他的手，心中怒火中烧："很好，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得到玉简！"

离开他的住所，我的心跳得厉害。钟离陵的反应出乎意料，他宁愿冒着魔种噬心的风险，也不肯向我妥协。这份坚定，让我既恼怒又……莫名地敬佩。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取出一面铜镜，看着镜中的脸庭。这是凡瑶的脸，一张我已经习惯了五百年的脸。我曾经以为，占据这具身体只是为了成任务，但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是魔君之女，还是已经被同化的凡瑶？

禁地开启那天，整个太虚境都沸腾了。

这是五百年一次的盛事，所有有资格的仙者都聚集在禁地入口外，等待钟离陵的到来。

我站在人群中，心跳如雷。按照计划，我应该在钟离陵施法开启禁地时，趁机引动他体内的魔种，让他失去控制，然后在混乱中溜进禁地。

但钟离陵迟迟未到。

"国师怎么还不来？"周围的仙者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他身体抱恙，会不会……"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钟离陵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他穿着一袭白衣，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诸位久等了。"他的声音清朗有力，"禁地开启在即，请大家准备好自己的信物，依次进入。"

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成功压制了魔种的反噬。但这对我的计划并不是好消息。

钟离陵开始诵念咒语，一道道金光从他手中的玉璧中射出，禁地的大门缓缓开启。就在这一刻，我悄悄掐诀，引动他体内的魔种。

原本流畅的咒语突然中断，钟离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

"国师！"众人惊呼。

"无妨。"他强撑着继续诵念，但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我加大了法力的输入，魔种在他体内疯狂生长，吞噬着他的生命力。钟离陵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仍然坚持成了咒语。

禁地大门全打开，众人欢呼着涌入。

我混在人群中，也跟着进入。就在我即将踏入门槛的那一刻，一只手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