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你做得很好。"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引钟离陵来此，正中下怀。"
钟离陵猛地转身，警惕地看着来人："魔君，你终于露面了。"
"国师大人，久仰大名。"父亲假意行礼，"感谢你把我女儿送回来。"
"父亲，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凡瑶是你杀的？我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你的计划中？"
父亲的表情变得阴冷："看来钟离陵已经对你洗脑了。不要听信他的谎言，我的孩子，回到我身边来。"
"回答我的问题！"我大声喊道，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强烈。
"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父亲伸出手，"只要你现在杀了钟离陵，带回玉简，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永生。"
我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钟离陵。一边是养育我的父亲，一边是曾经的敌人。选择似乎很简单，但我心中却充满了犹豫。
"她不会听你的。"钟离陵突然说道，"因为她体内不只有你女儿的灵魂，还有凡瑶的记忆和情感。这五百年来，两个灵魂已经逐渐融合，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纯粹的魔族了。"
父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住口！我的女儿怎会被一个低贱的仙子影响！"
"是吗？"钟离陵看向我，"那为何她从未成功取得玉简？为何她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总是犹豫？"
这些问题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我心中最深的疑惑。是啊，为什么我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钟离陵，却总是找各种借口放过他？为什么我潜入禁地那么多次，却从未真正下定决心偷取玉简？
"因为我不只是魔君之女，我也是凡瑶。"我终于说出了这个被我否认已久的真相。
"荒谬！"父亲怒吼，"你是我的血肉，怎能认同那低贱的仙子！"
"不，父亲，正是你把我变成了今天这样。"我慢慢走向钟离陵，"你杀了凡瑶，又把我的灵魂注入她的体内，却不知道她的记忆和情感会如此强大，足以改变我的本性。"
父亲的眼中燃起狂怒的火焰："那我就亲手了结你，重新找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猛然出手，一道黑色的光束直射我的心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钟离陵挡在我面前，那道光束穿透了他的胸膛。
"钟离陵！"我惊呼出声，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虚弱地微笑，"从第一次发现你不是真正的凡瑶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刻。"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的脸庞。
"因为我看到了她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份纯净和善良，从未全消失。"
父亲冷笑一声："感人至深的重逢，可惜，你们谁都活不了！"
他再次举起手，更强大的魔力在他掌心凝聚。我将钟离陵轻轻放下，站起身面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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