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成亲后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苏离每日天不亮就出门上朝，日暮才归。他对我客气有礼，却总是保持着距离。我也乐得清闲，每日与宫里的姐妹们饮酒作乐，或是去街上采买新奇玩意儿。
直到有一次，我在街上偶遇了镇国公之子。
他见了我，竟面带嘲讽："永宁公主好大的威风，退了我的婚事，却嫁给了一个无趣的书呆子。怎么，现在后悔了吗？"
我当场就怒了，挥手就要打他，却被随行的侍女拦下。回府后，我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恰好被归来的苏离撞见。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我不知为何，心中的怒火更盛："你说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样的人？整日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情趣可言！"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割伤手。"
"你就不会生气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停下动作，轻声道："公主若是想发泄，我可以听着。"
就是这副模样，让我最是火大。
5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苏离极少提及公务，我也不曾关心过他的朝堂之事。偶尔同席用膳，也是各吃各的，鲜少交流。
直到那日，他回府时已是深夜。我恰好没睡，看见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仰头望着月色。
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竟有几分我从未见过的落寞。
我不知怎的，心里一动，走了出去："这么晚才回来？"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会出现，随即恢复了平静："公务繁忙，耽搁了些时辰。公主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我随口答道，然后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你生病了？"
"只是有些乏累。"他说着，却突然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
我皱眉："你病了还不好好休息，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看月亮。"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或许他也有我不了解的一面。
6
转眼到了冬天，京城落下了第一场雪。
这日我刚从宫中宴会归来，见院内白雪皑皑，煞是好看。我踩着雪，心情莫名地好。
回到房中，我看见桌上放着一只精致的汤盅，掀开盖子，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汤。
"夫人回来了。"守在一旁的侍女福身行礼，"老爷吩咐厨房熬的，说夫人在宫中必是吃了冷食，回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我微微一怔，端起汤碗轻啜一口。温暖甘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竟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老爷知道夫人喜欢吃甜，特意多加了糖。"侍女又道。
我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小事。那一刻，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在蔓延。
次日，苏离例行上朝。我坐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积雪，忽然有了个念头。
我叫来侍女，吩咐厨房准备了几道苏离爱吃的菜肴。等他回来时，我已经在饭桌前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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