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会守着你,"母亲说,"明天早上一切都会好的。"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梦中仍能听到那海底的歌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第二天,暴风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整个世界焕然一新。我们的小屋遭受了一些损害,但总体还算整。
母亲带着我走到悬崖边,俯视下方的沙滩。阳光下,沙滩上有许多奇怪的印记,像是某种大型生物曾在那里爬行。
"看到了吗?"母亲指着那些痕迹,"这就是它们留下的。"
我不敢相信昨晚自己竟然差点被引诱进海里。
"它们为什么想要我?"我问。
母亲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因为它们孤独,"她终于说道,"它们需要伙伴。"
接下来的几天,岛上的气氛变得紧张。台风过后,三名渔民失踪了。人们说他们的渔船在返航途中被风浪掀翻,但没有人发现船的残骸。
更奇怪的是,有村民声称在傍晚时分看见那三名渔民站在自家门前,却在靠近时消失不见。
母亲听到这些传闻后,变得更加警惕。她在门窗上挂满了用特殊海草编织的饰物,声称这能防止海妖靠近。
"它们会模仿失踪的人,"她解释道,"用熟悉的面孔欺骗我们。"
一个星期后,暴风雨的记忆已经开始褪色,生活恢复了常态。母亲继续制作她的腌鱼,我则帮助她在悬崖边采集那种紫色的海草。
直到那天晚上,我被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沉重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像是有人用湿漉漉的手掌拍打木门。
我蜷缩在被窝里,不敢出声。母亲的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她光脚走过木地板的声音。
"谁?"她在门前问道,声音镇定。
没有回答,只有更加急促的敲门声。
"说出你的名字,"母亲命令道,"否则我不会开门。"
敲门声停止了,接着是一个嘶哑的声音:"是我,让我进去。"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父亲,但又有些不对劲,仿佛是从水下传来的一样。
母亲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让我进去,"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切,"我冷,我湿透了。"
"你不是他,"母亲平静地说,"离开这里。"
门外的东西似乎变得愤怒了。敲门声变成了猛烈的撞击,整个小屋都在颤抖。我吓得躲进被窝里,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母亲仍站在门前,手中握着一把鱼叉。
"它走了,"她说,没有回头,"至少暂时如此。"
那晚剩下的时间,她守在我的房间里,直到天亮。
早上,我们发现门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木门几乎被撕裂。更诡异的是,门前的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不像是人的脚印,更像是某种带蹼的生物留下的痕迹。
脚印一直延伸到悬崖边,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