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对话不会愉快。
"晓晨坐月子期间需要专业护理，我已经联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月嫂，但费用不低。"
"多少钱？"
"两万块，一个月。"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贵？"
"这是市场价，你要么拿钱，要么自己来伺候月子，二选一。"丈母娘的态度不容拒绝。
我掏出手机查看银行余额，只剩下不到三万。交了月嫂费用，勉强够我们撑到下个月。
"行，我去取钱。"我答应道。
当晚，我回到家继续奋战小说。这部作品承载了太多——我的梦想、家庭的希望、对生活的抗争。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成它，而且要写得足够好。
次日清晨，我收到一封邮件，是广告公司的录用通知。薪资确实不高，但总比没有好。我松了口气，至少生活有了着落。
我立刻给晓晨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却意外地发现她的态度有些冷淡。
"怎么了？你不高兴我找到工作吗？"我疑惑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哲哥，昨晚妈妈跟我聊过了。她说......她说我们需要考虑未来。"
"什么意思？"
"她认为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无法同时抚养两个孩子，房贷、车贷、教育费用，还有我的产假结束后可能面临的职业问题......"
"所以呢？"我的心跳加速。
"她提议......"晓晨的声音变得很小，"她提议她和我爸来帮我们，条件是......我们搬回他们家住，你......"
"我怎么？"
"你回老家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如遭雷击："这是什么意思？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只是暂时分开，让你有空间思考，让我能好好恢复......"
"这是丈母娘的主意，对吗？"我的声音变得生硬。
"哲哥，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打断她，"你是我妻子，我们有两个孩子，现在你告诉我，你妈妈要把我们分开？"
"只是暂时的！妈妈说，她会每月给我们经济资助，帮我照顾孩子，你可以专心找一份好工作，或者......"
"或者什么？"
"回归现实，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晓晨几乎是在引用她母亲的话。
我挂断电话，瘫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
晚上，我去医院看望晓晨和孩子。刚进病房，就看到丈母娘坐在床边，神色严肃。
"来了？"丈母娘的语气难以捉摸，"晓晨和你说了吗？"
我点点头，看向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妻子，不忍心打扰她。
"谢谢阿姨的好意，但我不会离开我的家庭。"我尽量保持平静。
丈母娘站起身："陈哲，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才华不能当饭吃。你这些年拖累了晓晨，我不怪你，但现在不同了，有两个孩子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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