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找到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足够维持基本生活。我也会继续写作......"
"写作?"丈母娘嗤之以鼻,"你写了几年了?出过几本书?赚过几个钱?"
我沉默不语。
"听着,女婿,我和晓晨父亲商量过了,只要你答应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每月资助你们家庭开支,等晓晨产假结束,她可以回公司上班。你可以回老家住一阵子,冷静思考,或者干脆在乡下找份工作。"
"这是变相的离婚。"我直视丈母娘的眼睛。
"不是离婚,是为了孩子们考虑。"她的语气突然软化,"你爱晓晨和孩子们,对吧?那就应该为他们做出一些牺牲。"
我看向晓晨,她此时醒了,眼中含泪,却不敢看我。
"晓晨,你也这么想的吗?"我轻声问。
晓晨的泪水滚落:"哲哥,我......"
"我问你,你也想让我走,是吗?"
晓晨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在崩塌。十年的婚姻,两个孩子,就这样被轻易判了死刑。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机里全是丈母娘和晓晨的未接来电,但我一个都没回。
我回到家,发现我妈正在收拾行李。
"妈,您这是......"
"儿子,我听说了。"我妈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我明天就回老家。"
"您听谁说的?"
"你丈母娘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家里有变故,最好我先回去。"我妈苦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这荒谬的局面。
"妈,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妈摆摆手,"你爸早就说过,这门婚事不会长久。我们家的孩子,注定要吃苦......"
"别这么说,妈。"我抱住母亲瘦弱的肩膀,"我会处理好的。"
第二天,我送母亲去了火车站。站台上,老人突然拉住我的手:"儿子,你有没有考虑,跟妈一起回去?"
我苦笑摇头:"妈,我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可那女人明显不想要你了!"母亲罕见地激动起来,"你在这儿受这气干什么?"
我无言以对。火车进站,母亲含泪上车,隔着车窗对我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我站在原地,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迷茫。
回家后,我打开电脑,继续成那部即将截稿的小说。这或许是我最后的倔强,也是对自己梦想的坚守。
三天后,我按时成了小说,发给了出版社。主编回复说内容超出预期,很感人,会加快审校进度。
同一天,晓晨出院了。丈母娘安排了专车接她和孩子,直接去了岳父母家,而不是我们的家。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晚上,晓晨发来短信:"哲哥,妈妈说你可以来看孩子,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