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愣住了。

她慢慢地举起手中的衬衫，那件父亲常穿的衬衫。衬衫上，有一块明显的污渍，是深红色的，像干涸的血迹。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冰冷。她慢慢地将衬衫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满足的笑容。

那个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妈，你……你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

母亲的笑容更加灿烂，但那种灿烂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她慢慢地伸出手，想来触碰我。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的母亲。

我猛地转身，冲出了卧室。

我冲到客厅，大口喘着气。雨声依然很大，但此时在我听来，却像是无数只爪子在挠着窗户，想闯进来。

我站在客厅中央，心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母亲会变成那样吗？她为什么会拿着父亲的衬衫，上面还有血迹？那个笑容……太可怕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母亲只是因为太伤心了，所以有些失常。那件衬衫上的污渍，也许不是血。也许只是颜料，或者别的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到卧室看看。我不能就这样把母亲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再次推开门。屋里依然昏暗，但母亲已经不在衣柜前了。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妈？你在哪儿？”我小声喊着。

没有回应。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一片漆黑，雨水依然下着，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我看到窗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那些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脚印。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脚印一直延伸到窗边，然后……消失了。

我浑身发冷。

我记得，卧室的窗户，平时都是锁着的。而且，窗户外面就是院子，院子外面是围墙。母亲是怎么出去的？

我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看看。但窗户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我愣住了。如果窗户是锁着的，那窗台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母亲刚才拿着的那件衬衫。上面的血迹。还有她诡异的笑容。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感觉自己像被冰水浇透了一样。

我冲出卧室，在屋子里到处寻找母亲。我喊她的名字，回应我的只有雨声。

整个房子，只有我一个人。

我跑到门口，想打开门出去找她。但我发现，门也被反锁了。

我被困在了屋子里。

雨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助。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水牢里，周围的一切都在向我逼近。

我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