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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的禁忌诊疗室

血色玫瑰园(园医)

越野车冲过最后一道哨卡时,艾玛能闻到挡风玻璃上溅到的蓝血正在凝固。后视镜里的军工厂已经成了燃烧的火炬,那些曾纠缠她半生的玫瑰藤蔓此刻正化作蓝色火雨,在夜空中绽放出凄美的死亡之舞。她握紧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指腹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艾米丽留下的最后念想,此刻却像烙铁般滚烫。

导航屏幕在十分钟前彻底黑屏,只剩下艾米丽手绘地图上用红墨水标注的潦草路线。疗养院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艾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哥特式尖顶刺破暮色,爬满常春藤的石墙上嵌着深色玻璃窗,活像座矗立在荒野中的吸血鬼城堡。她关掉车灯,让越野车滑进丛生的杂草里,金属格栅刮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对不起。"艾玛对着空荡的副驾驶座低语。日记本摊在腿上,最后那张偷拍的照片被手指摩挲得起了毛边。年轻的医生捧着蓝玫瑰,而躲在角落的小女孩发间别着偷摘的花苞——原来她们的命运早在那时就已经纠缠。后备箱里的园丁工具在颠簸中碰撞出轻响,艾玛抓起修枝剪别在腰后,又把那把艾米丽留下的手术刀藏进靴筒,冰冷的金属贴着小腿皮肤,让她稍微镇定了些。

暮色中的疗养院比想象中更大。爬满藤蔓的围墙足有三人高,铁门锈迹斑斑却锁得严实。艾玛绕着建筑走了半圈,终于在西侧发现了地图上标注的通风口——隐藏在茂密的玫瑰花丛后面,格栅上还挂着新鲜的花瓣。她跪下来拨开枝条,被玫瑰刺扎进掌心的刺痛让她想起艾米丽总在医务室为她处理伤口,人类手指的温度透过绷带传过来,温柔得不像那个冷漠的医生。

"嗤啦——"生锈的格栅轻易就被钳子剪开。通风管比想象中宽敞,刚好能容纳一个人匍匐前进。艾玛戴上手套,把微型存储器塞进衣领贴着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艾米丽最后那个吻的温度——铁锈混合着蓝血的味道,现在想来却甜得发苦。管道里积满了灰尘,每挪动一下就扬起呛人的微粒,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咳嗽出声,黑暗中只有指尖划过金属壁的沙沙声。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隐约的广播声。艾玛停下动作侧耳倾听,是护士站的通知,混杂着推车滚轮与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着,微弱的火光中能看到管道壁上用血写的字:"别相信医生"。字迹早已发黑,但潦草的笔画里透着惊恐,让她后颈的玫瑰烙印突然一阵刺痛。

推车声远去后,艾玛继续前行,直到发现下方有处松动的通风口盖。她小心翼翼移开盖板,看到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应急灯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墙壁上渗出的水珠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氨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让她想起艾米丽的医务室,只是这里的味道更浓,还混杂着腐烂植物的霉味。

她无声地跳下去,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地下通道比地图上画的更长,岔路纵横交错,像迷宫般令人迷失方向。艾玛沿着墙边前行,指尖拂过冰冷的砖石,突然触到某种温暖柔软的东西——是一株从墙缝钻出的蓝玫瑰,花瓣在黑暗中微微发光,指引般指向右侧通道。她想起艾米丽曾说过,这些植物能感知到她的存在,现在看来它们同样在帮助自己寻找真相。

通道尽头的金属门锈得不像样,但"诊疗室"的门牌却异常干净,像经常被人擦拭。门锁是改造过的密码锁,旁边刻着朵精致的玫瑰,但锁孔周围有明显的撬动痕迹。艾玛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指按下密码——她的生日,那串艾米丽每年都会悄悄送给她礼物的数字。

"咔哒。"门锁应声而开,门后的冷风裹挟着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诊疗室比想象中小,中央那张锈迹斑斑的手术台非常显眼,金属表面反射着从气窗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艾玛推开门的瞬间,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她,红点闪烁得更加急促。她握紧修枝剪缓慢前进,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人体解剖图被人用红色颜料涂鸦——所有内脏器官的位置都画着鲜艳的玫瑰花,心脏部位甚至用鲜血做了染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操作台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奇怪的植物胚胎,根须在福尔马林中缓缓舒展,像某种扭曲的人形。艾玛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罐子,发现胚胎后颈有块明显的凸起,形状与她自己的玫瑰烙印一模一样。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金属托盘,器械落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喜欢玛莎的收藏吗?"阴影中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

艾玛猛地转身,修枝剪横在胸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手术台后走出来,身形与照片里的玛莎有七分相似,但头发已经花白,眼神却狂热得吓人。她戴着沾血的橡胶手套,手里把玩着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嘴角噙着诡异的微笑:"你比照片上更像她,尤其是眼睛——那种总是藏着秘密的眼神。"

"你是安娜?"艾玛的声音发颤,"艾米丽在哪?解除容器的程序..."

"艾米丽?"女人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个叛徒?她本该和军工厂一起化为灰烬。玛莎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就完美了,却被那个感情用事的医生毁于一旦。"她步步紧逼,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散落的手术器械,"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来了,我最完美的实验品。"

艾玛突然注意到安娜身后的地面有异样——那些看似普通的地砖接缝处,正有蓝色的藤蔓悄然生长。她暗骂自己大意,转身想逃却被脚下突然窜出的玫瑰藤绊倒,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修枝剪脱手飞出,划过一道弧线钉在远处的墙壁上。

"别挣扎了。"安娜的声音近在咫尺。艾玛还没来得及爬起,后颈就传来尖锐的刺痛,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注入血管。她挥手想推开对方,手指却触到某种坚硬的金属——安娜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标签上的"镇静剂"字样模糊可见。

意识模糊中,艾玛感觉自己被拖上手术台,手腕和脚踝被皮带紧紧缚住。金属台面的寒意透过工装裤传来,让她想起军工厂地下设施里的培养舱。安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放松点,好孩子。玛莎没能完成的事,我会替她完成。很快,你就会成为真正的红玫瑰..."

"不..."艾玛想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眼角余光里,她看到安娜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整面墙突然亮起,显示出玛莎日记的投影。泛黄的纸张上,那些她曾在钟楼看到过的字句此刻变得格外刺眼——"Ω-13号容器情绪波动记录正常"、"艾米丽的基因序列与目标完美匹配"、"培育完成倒计时:730天"。

"看到了吗?"安娜的声音带着狂热的兴奋,"你从来就不是艾玛·伍兹,你是玛莎用自己的基因和艾米丽的卵子创造的完美容器——为了保存她的意识,延续她的事业。"她拿起手术刀,刀尖在艾玛胸前比划着,"艾米丽那个懦夫不敢完成最后一步,但我不会犹豫。只要植入最后的意识碎片,玛莎就能在你身体里重生..."

手术刀的寒光让艾玛瞳孔骤缩。她想起艾米丽在钟楼的那个吻,想起对方机械眼下隐藏的温柔,想起那句"保护艾玛,不惜一切代价"的血字承诺。绝望像潮水般淹没意识,就在刀尖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后颈的玫瑰烙印突然开始发烫。

"轰!"

诊疗室的窗户突然碎裂,玻璃碎片四溅。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暮色闯了进来,机械臂先行落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艾米丽浑身是伤,白大褂被血染成深色,机械眼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人类眼却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的艾玛,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是压抑的怒火。

"放开她。"艾米丽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金属,机械臂关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她向前迈出一步,足下的地面渗出蓝色血液,在瓷砖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安娜显然没料到她还活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本该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我答应过会保护她。"艾米丽的机械臂突然变形展开,露出里面隐藏的刀刃,"你要动她,先过我这关。"她移动时步伐踉跄,脖颈后的接口冒着青烟,系统警报的蜂鸣声若有若无。

"医生!你的系统在崩溃!"艾玛挣扎着大喊。她能看到艾米丽机械臂上的警告灯疯狂闪烁,每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蓝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洁白的瓷砖上格外刺目。

安娜突然冷笑一声,按下了手术台侧面的隐藏按钮。艾玛感到束缚带骤然收紧,两侧的金属管突然弹出,冰冷的针尖抵住了她的四肢动脉。"看看我们面对的选择。"安娜举起控制器,指尖悬停在红色按钮上,"要么你看着她死,要么让我完成玛莎的计划。"

艾米丽的动作僵住了。机械眼急促地闪烁着,红蓝光芒交替不定。系统警报声越来越响,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捂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警告...系统冲突...保护程序与自毁程序冲突..."

"医生,别听她的!"艾玛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杀了她!完成容器解除程序!"

"闭嘴!"安娜厉声呵斥,同时加大了镇定剂的剂量。艾玛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再次开始模糊。朦胧中,她看到艾米丽抬起头,人类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艾米丽的机械臂突然反向弯曲,尖锐的指刃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滋滋——"电流短路的声音响起,蓝血喷涌而出。艾米丽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紧急...协议启动...切断...控制系统..."她伸手扯断脖颈后的连接线,火花四溅中,机械眼彻底暗了下去,"优先...保护...艾玛..."

"不!!!"艾玛撕心裂肺地哭喊。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冲破了镇静剂的抑制,后颈的玫瑰烙印爆发出刺眼的蓝光。诊疗室四面八方突然响起植物生长的爆裂声,蓝玫瑰藤蔓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缠上手术台,缠上墙壁,缠上那些悬挂的医疗器械。

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她——她能"看到"每根藤蔓的生长轨迹,能"听到"植物根系穿透砖石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土壤深处水分的流动。安娜惊恐的尖叫在耳边响起,但艾玛已经顾不上了。她抬起手,意识集中在那些缠绕手术台的藤蔓上。

"放开...我..."

藤蔓像听懂了指令般自动松开束缚带。艾玛从手术台上滚落,踉跄着扑向艾米丽倒下的方向。医生已经失去意识,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蓝血,脸色苍白得像纸。艾玛跪在她身边,将自己的手掌紧紧按在伤口上,试图堵住不断流失的血液。

"安娜!解除程序在哪?!"艾玛怒吼着转头,却发现实验室已是一片狼藉。安娜被无数藤蔓包裹着,像个巨大的茧,身体还在里面疯狂挣扎。那些她曾在军工厂见过的畸形玩偶胚胎从玻璃罐中爬出,被藤蔓缠绕着拖向墙壁上突然出现的破洞,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

"你们逃不掉的!"安娜的声音从藤蔓茧中传出,带着疯狂的大笑,"容器解除程序只会杀死她!玛莎的意识早就与她融为一体了!哈哈哈..."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藤蔓茧剧烈扭动几下,然后被一股巨力拖入墙壁深处,只留下几片飘落的白色大褂碎片。整个诊疗室开始剧烈摇晃,砖石从天花板上剥落。艾玛低头看向怀中的艾米丽,对方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医生...医生醒醒..."艾玛哽咽着摇晃艾米丽,"我们说好要一起走的..."

艾米丽的眼皮颤抖着睁开。机械眼已经彻底熄灭,只余下人类眼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她看着艾玛,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丝微笑,虚弱地抬手指向艾玛的衣领:"存储...器...后颈...接口..."

艾玛这才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微型存储器。她颤抖着将它取出,发现艾米丽后颈确实有个隐藏的接口,形状与存储器完美匹配。泪水滴在接口上,混杂着蓝血渗进 circuits 里。

"会疼吗?"艾玛哽咽着问,手指却不停颤抖。

艾米丽没有回答,只是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腕,引导着将存储器插入接口。

"嗡——"

轻微的机械声响起。艾米丽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眼白翻起,嘴角溢出白色泡沫。艾玛吓坏了,想要拔出存储器,却被对方死死按住手腕。诊疗室的摇晃越来越剧烈,藤蔓开始自动缠绕成保护屏障,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中央。

"别怕..."艾米丽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完成...了..."她抬起沾满蓝血的手,轻轻抚摸艾玛的脸颊,指尖冰凉,"现在...你是...真正的...艾玛了..."

她的手突然垂落。人类眼中的蓝光彻底熄灭,身体不再抽搐,软软地倒在艾玛怀里。诊疗室的震动达到顶峰,墙壁开始坍塌,藤蔓屏障外传来砖石坠落的巨响。艾玛紧紧抱着艾米丽逐渐冰冷的身体,绝望地亲吻她的额头,后颈的玫瑰烙印又开始发烫——但这次不再是刺痛,而是某种温暖的、正在融入血液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怀中的身体突然动了动。艾玛惊恐地后退,却看到艾米丽的眼皮缓缓睁开——人类眼恢复了清澈的蓝色,原本熄灭的机械眼也重新亮起柔和的光芒。更让她震惊的是,胸口那个狰狞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蓝血止住了流淌,皮肤重新变得光滑如初。

"医生?"艾玛试探着伸出手,颤抖地触碰艾米丽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传来。艾米丽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不再有之前的狂乱和痛苦。她看着艾玛,嘴角缓缓露出微笑,伸手抚上对方后颈的烙印——那里的蓝光正在逐渐消退,变成了淡淡的玫瑰花纹。

"嗨。"艾米丽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诊疗室的坍塌突然停止了。藤蔓屏障自动松开,露出完好无损的狭小空间。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红蓝光芒透过气窗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艾玛看着怀中醒来的艾米丽,眼泪再次涌出,这一次却是喜悦和释然。

她低下头,轻轻吻上艾米丽的唇。没有铁锈味,没有血腥味,只有玫瑰的清香和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机械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带入怀中,手术室外的警笛声逐渐远去,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们得离开这。"良久,艾米丽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后颈的烙印微微发痒,"军方的人很快就会到。"

艾玛点点头,扶着艾米丽站起身。医生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大部分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但脚步已经稳定了许多。两人相视而笑,手指交握,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诊疗室中央,那张玛莎的日记投影还在闪烁,最后一页停留在安娜未能读完的那行——"当红玫瑰与蓝玫瑰真正结合的那天,新的生命将会绽放..."

艾米丽带着艾玛走向通道尽头那扇隐藏的小门。离开前,艾玛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诊疗室,墙上的玫瑰花解剖图在应急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她不知道安娜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军方的追捕是否还会继续,但此刻牵着艾米丽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所有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门后的通道一片漆黑,但艾米丽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艾玛紧紧跟着她,手始终不肯松开。前方隐约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艾米丽突然停下来,转身抱住她:"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艾玛摇摇头,将脸埋进对方颈窝。消毒水的味道还在,但混合着玫瑰的清香,变得前所未有地安心。她想起钟楼那些玩偶,想起艾米丽咬在她肩膀上的牙印,想起那个在爆炸中消散的吻,所有的误会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以后去哪?"艾玛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艾米丽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通道尽头透进的天光越来越亮,艾玛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闻到新鲜的泥土气息,感受到久违的自由。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无论前方是玫瑰园还是荆棘丛,她都愿意勇敢前行。

两人走出通道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曦中的疗养院看起来不再阴森,而是像一座沉睡的古堡。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艾米丽拉着艾玛躲进树林,指向不远处公路上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和艾米丽日记最后一页照片里的那辆一模一样。

"会开手动挡吗?"艾米丽笑着问,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晃了晃。

艾玛回以微笑,接过钥匙。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那晚军工厂的告别,只是这次,副驾驶座不会再空着了。她拉着艾米丽跑向公路,晨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两个终于找到归宿的灵魂。

黑色轿车驶离疗养院时,艾玛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哥特式建筑。晨雾中,她仿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顶楼窗前,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朝她们的方向挥手告别——是安娜吗?还是玛莎?抑或是她自己的幻觉?艾玛不确定,但也不想再回头。

艾米丽握住她放在换挡杆上的手,机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戒指:"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玫瑰园。"艾玛转过头,迎上对方温柔的目光,"你说,我们能培育出真正的双色玫瑰吗?"

艾米丽笑着反握她的手,将其贴在唇边轻吻:"只要我们一起,什么都能培育出来。"

轿车汇入远方的车流,消失在朝阳升起的方向。仪表盘储物格里,那枚原本属于艾米丽的银戒指静静躺着,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车载电台突然自动开启,播放着一首老旧的情歌,温柔的旋律飘散在车厢里,也飘散在通往未知未来的公路上。

车载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将清晨的微凉空气送入车内。艾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仪表盘储物格——那枚银戒指静静躺着,在朝阳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艾米丽曾说这是她入职时玛莎送的纪念品,如今看来,一切都像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抓稳了。"艾米丽突然低声提醒,机械臂按住副驾驶前的手套箱。

艾玛下意识踩下刹车。黑色轿车在湿滑的公路上划出半道弧线,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后视镜里,三辆军用越野车正从疗养院方向疾驰而来,车顶上的机枪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最前面那辆的挡风玻璃上,蓝色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正是昨晚她们冲破哨卡时留下的痕迹。

"坐稳。"艾米丽的机械臂突然变形,露出里面隐藏的枪管。她摇下车窗,身体半探出窗外,瞄准追来的车头轮胎扣动扳机。沉闷的枪声在晨雾中回荡,对方越野车瞬间失控,翻滚着撞向路边的护栏,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抓紧方向盘!"艾米丽缩回车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机械臂的枪管正在冒烟,部分金属外壳因过热而变色。她咬着牙将手臂收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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