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

程晓雯坐在轮椅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着楼下的小路。林瑞应该快回来了，她今天下班比平时晚了十七分钟。程晓雯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精心保养的指甲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回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伴随着林瑞轻快的嗓音。程晓雯迅速调整面部表情，转动轮椅迎向门口，脸上挂着她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

"今天怎么这么晚？"程晓雯接过林瑞手中的购物袋，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混合着关心和一点点撒娇般的抱怨，"我都开始担心了。"

林瑞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衣帽钩上，弯腰亲了亲程晓雯的额头。"抱歉，路上遇到同事多聊了几句。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程晓雯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收紧了一瞬又松开。同事？哪个同事？她明明记得林瑞说过今天部门只有她一个人加班。但她的笑容纹丝不动："谢谢，你真好。"

厨房里，程晓雯看着林瑞忙碌的背影，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纤细的腰线和随着动作起伏的马尾辫。三年了，从车祸后林瑞作为志愿者来照顾她开始，这个女孩就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光。而现在，她绝不允许这束光照射到别人身上。

"晓雯，帮我拿一下调味架好吗？"林瑞回头问道。

程晓雯转动轮椅，动作熟练地取下橱柜高处的调味架。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布局——大多数日常用品都放在她能够到的高度，而那些需要林瑞帮忙取用的物品，则成了她测试对方耐心的工具。

"给。"程晓雯递过调味架时，指尖故意擦过林瑞的手腕。她满意地看到林瑞耳尖泛起的那抹红晕。这些微小的接触，是她日复一日在林瑞心中埋下的种子，只等有一天能破土而出，将林瑞完全缠绕在她的世界里。

晚餐时，程晓雯注意到林瑞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消息？"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叉子轻轻戳着盘中的西兰花。

林瑞摇摇头："没什么，工作群里的消息。"但她迅速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程晓雯的胃部拧成一团。撒谎。林瑞在对她撒谎。她太了解林瑞了——当林瑞说谎时，右眼的睫毛会不自觉地多眨一下。这个发现是她花了八个月零十三天观察得出的结论。

"对了"程晓雯放下叉子，声音轻柔，"周末我想去新开的那家书店看看，你陪我去好吗？"

林瑞的筷子顿了一下："这周末我可能..."

"你答应过的。"程晓雯的声音依然柔和，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上周你说太忙，上上周你说要加班。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好，周末我们去。" 林瑞最终妥协了，伸手覆上程晓雯的手背，"对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

程晓雯反手握住林瑞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能留下淤青，但她的笑容甜美如初："没关系，我理解。"

晚上，当林瑞洗澡时，程晓雯熟练地解锁了林瑞留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密码是她的生日——这是去年她"无意中"看到林瑞输入的。她快速浏览着最近的通话记录和消息。一个陌生的号码引起了她的注意，最近三天有七次通话记录，每次都在午休时间。

程晓雯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点开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林瑞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厅的合影，两人笑得那么开心。照片时间是今天下午，正是林瑞声称在加班的时间。

浴室的水声停了。程晓雯迅速退出相册，将手机放回原位，转动轮椅回到自己的位置。她的表情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林瑞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程晓雯正专注地翻着一本书。"要帮你吹头发吗？"她抬起头，眼神温柔。

"不用了，你今天看起来有点累。"林瑞走到她身边，俯身查看她的腿，"需要按摩吗？"

程晓雯摇摇头，突然伸手环住林瑞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腹部。"别离开我，"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不能没有你。"

林瑞僵了一瞬，然后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不会离开你的。"

程晓雯闭上眼睛，嗅着林瑞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谎言。全都是谎言。但她有的是办法让谎言变成现实。毕竟，她已经用残疾这把无形的锁，将林瑞囚禁在身边三年了。再多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深夜，当林瑞熟睡后，程晓雯滑动轮椅来到她的床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林瑞安详的睡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晓雯伸手，指尖悬停在林瑞的睫毛上方，几乎能感受到那轻微的颤动。

"你是我的，"她轻声呢喃，"永远都是。"

--------------

喂喂，作者这么无人在意吗？😢

其实中间有一段写的是为什么林瑞无法离开，但是这个坏菜主播因为无人在意，所以干脆直接删掉😘